“如果以後,我要死的時候,我會躺在裡面,兩眼一閉,人世間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再也不需要爲了活着而努力。”
少女眉開眼笑說着,而旁邊的男孩只顧着玩弄手上新到手的兵器。
“邪風!你有沒有聽我說!”
少女的臉上劃過不悅,不過不明顯,她使勁敲了一下男孩的頭。
“幹什麼,你又打我的頭,我以後不聰明怎麼辦,那有活人躺在棺材裡的,你也不嫌晦氣。”
男孩吃痛反駁着,這人精神不正常的人,便是他的姐姐,兩個人遊走各地。
每一次遇見不公平的,她都會以他的名義出手相助。
而他每一次問其原因,都是笑而不語。
思緒萬千,迴歸眼前。
他現在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原來,她幫那些人不是出於心善,而是爲了讓那些人欠下他人情,讓他們在建立新的朝代給他助力。
“姐姐……”
棺木裡躺着的人兒,眯着眼,側躺在其中,一副懶散的樣子。
“主子。”
“你們在此等候。”邪風情緒低落,端着小棺木對着下屬說着。
這棺木便是去地宮的鑰匙。
他一步一步朝着鎖而去。
鎖就在眼前,是一個凹下去的缺口,而缺口的槽口和棺木並不匹配。
浩瀚星空,他百般無聊躺在地上,看着少女拿着雕刻刀一筆一劃划着。
“爲何將地宮的鑰匙設成這個樣。”
年幼無知的邪風,盯着棺木,出奇詫異。
他見過不少鑰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以棺木爲原型的,這能打開鑰匙嗎?
“世人追尋遺蹟之地的無價之寶,卻不知,這只是一個幌子,是一個心有不甘之人散播謠言出去。”
“這和將鑰匙變成棺木有什麼聯繫。”
“邪風啊,你信鑰匙會是棺木的樣子嗎?”
“不信,鑰匙就該是鑰匙的樣子。”
“地宮是我最重要的地方,我不會讓別人到這,這鑰匙的樣子,只有你與我才知道如何使用。”
“這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姐姐,地宮也沒什麼稀奇的,爲何不讓世人目睹這麼美麗的景象。”
他仰起頭,望着奼紫嫣紅,浩瀚無垠的星海,帶着幾分質疑問着。
“地宮不屬於這裡,一旦發現的人多了,我也會徹底消失,而任務一旦失誤,地宮也會倒塌。”
……
邪風將鑰匙放進去,在上面划着靈莯的名字,很快,門打開了。
他就這樣消失在屬下的眼裡。
進入地宮,上空的景色還是和年少時一樣。
他進入地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每一次去地宮,都可以看見不一樣的場景。
想着以前的事,不知不覺,眼淚流了下來。
“原來,只是空想也會哭泣……”
他把回憶作爲唯一與她相見的地方,而回憶只有他和她。
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皆是你。
他不是什麼聖人,更不是什麼君主,他只是她心中的小孩。
他走進地宮,這一次,他走進她禁止踏入的地方。
這是一個玻璃的房子,要上去,必須她本人才可,但有另一個辦法,不需要本人也即可。
他來到屋子下面,念動她的名字,很快,他瞬間出現在屋子裡面。
屋子的東西都是他不認識的。
她說過,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邪風將這裡面的一切收入眼簾,他沒有觸碰這些,她說過,這裡的東西足以毀掉一切。
註定不能在一起的人,爲什麼要安排相遇?
“我看開了一切,可還是執迷不悟,深陷其中,你告訴我,我該如何,你教會我喜歡,可是,最後卻讓我喜歡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他自言自語着,手無意之中觸碰到了該屋子的系統程序。
拇指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對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拇指人一點也不樂意。
“此地禁地外人踏入,看在你身上有主人的氣息,饒你一命,儘快離開這,別讓我動手!”
她的語氣義正言辭,帶着濃濃的警告,而周圍發出紅色的光。
“她,還會回來嗎?”
“主人嗎?”它迷茫看着,“我不知道主人會不會回來,她的任務失敗了,失敗以後,控制室出現了灰塵,主人的信息也被抹去。”
邪風還想問什麼,就被控制室的程序系統驅趕出去了。
任務失敗?
是他的緣故對吧。
他愧疚不已。
那天,風很大,雨也是如此。
她不顧及他的阻攔與悲痛,義無反顧離開了人世間,去尋找她一開始要找的那個人。
他只是那個人的替代品,一旦那人出現,他便會比塵埃還卑微渺小。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邪風無功而返離開了地宮,地宮的景色和以前一樣美,可他卻沉浸不了,索然無味,反而覺得沒什麼意思。
“等一下。”
傳來那程序系統的聲音。
“主人會回來的,不過,主人不想看見你,你還是別靠近這,她找錯了人,將真心錯付……”
“她錯付真心,我何嘗不是?”他自嘲苦笑着,她眼裡的一場遊戲,一場夢,而他當真了。
“主人只是想報恩,你不是她的恩人。”
“報恩?真是可笑,那我是什麼,是她眼裡的跳樑小醜?”
“我不知道,不過你不用來這,這是主人和另一個人的棲身之處,日後你再來只會打擾。”
邪風什麼也沒說,扭頭就走。
“真是可憐,可主人何嘗不可憐?”
地宮外。
屬下原地等着。
這一次跟隨主子而來,他們見識到主子身後有不同尋常的故事。
不過,這些事情他們都會埋在心裡。
那引路人,在踏入這,便失去蹤跡,他們找過,但未曾發現他的蹤跡。
主子的意思,人各有命,回去補償此人的家人。
邪風出來以後,臉色陰沉蒼白,他失落而歸,走在前面。
屬下們將泉水裝了不少,回去的路上只要水足夠,便可活下來。
……
邪風變得比以往沉默,下屬們也不敢多言,他們趕路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不少,提前兩日離開此地。
“主子,都城來報,攝政王有二心,將不少正直忠誠的人栽贓陷害,故意安排別的人代替位置。”
“這是障眼法。”
他真實的目的,怕是想試探他的底線。
看一個人是否忠心,便是放權給這人,看這人會不會生出異心反骨。
他放權了,而攝政王也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