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哪個朋友嗎？
呂宋祁扶了一下眼鏡，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苦澀在脣齒間彌散開來，都說了不需要幫助的，拿着全勤，生活拮据些，也不至於餓死。
大年三十，有一羣人比平常還要忙上許多，堅守崗位的所有人，都值得尊敬。
正月初一。
凌悠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她坐起身，看着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素色被子，大腦有一瞬間的當機。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去哪裡？
凌悠發出了哲學三問。
“醒啦，早飯已經好了，稍等——衛生間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可以去洗臉刷牙。”
笑意盈盈的姑娘走出來，她用鉛筆作簪子束了發，整個人精神卻單薄。
“唔，瑤瑤你真賢惠，嫁給我吧！這樣我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凌悠說着，一下子站起來，暈暈乎乎地就去了廁所。
丟臉。
旅瑟想着，並沒有睜開眼睛，他表姐不是這麼一無是處的，她好歹會吃，他這麼催眠自己。
“小帥哥，你……嗯，一會兒你醒了就去衛生間洗漱吧，早餐已經好了。”琯瑤欲言又止，她並不打算戳穿對方裝睡的事實。
今天還要試着給宋祁先生的配音，事情蠻多的呢，這倆貨——什麼時候才能自力更生？
旅瑟翻了個身，他看着不遠處的一盆文竹，滿心滿眼只有兩個字“丟臉”。
用完早餐。
“好了好了！我好了！瑤瑤你先去工作吧，我和小瑟會搞衛生的！然後，一會兒去買菜，由我下廚回報！”凌悠拍拍胸脯。
旅瑟一臉嫌棄，“姐，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們吧？”
“熊孩子，你胡說什麼？！”凌悠差點沒剋制住，用手中的抹布給對方洗臉。
“瑤姐，去吧！這裡的一切我會看着阻止的！”少年信誓旦旦，眼裡滿是認真，彷彿在宣誓。
琯瑤：“……”
你們有毒。
她今天試着配音的段落是路人女主在大學期間嘗試社團招新時的即興宣講。
路人女主是樂動CLUB的。
對方指定的段落有些難，要用到古典樂清唱，這分明是勸她換一部——人家是攻略人物，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大家好，我是副社長文意，我們俱樂部就是……湊了一羣喜歡音樂的人，如果大家喜歡音樂的話……就請加入我們樂動吧！”
那是一個略帶沙礫質感的女聲。
旅瑟本在洗碗，他聞言，突然放下洗碗布，“姐，瑤姐一直都把音響開得這麼大的嗎？”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不是說了麼，瑤瑤是個很厲害的人。”
“可她的聲音不是……”旅瑟瞪大了眼。
這時，那個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洪亮的美聲，彷彿是意大利歌劇院傳來的醇正歌劇，專業而崇高。
優美而自由。
“我說了吧——聲優都是怪物，你把下巴收一收，別這麼大驚小怪。”凌悠搖搖頭，一臉淡然。
午餐時間，凌某人驚歎的語氣比誰都響亮，“瑤瑤！你還會美聲唱法啊！！”
琯瑤：“是……學過一段時間……咳咳，這碗菜鹽有點多……”
旅瑟解圍道：“啊，我姐是帕金森晚期，她控制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