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收穫不小……”翦木一腳踹開門，然後僵在那裡，“你們在幹什麼？”
一向最爲穩重的林安，現在正圍着一塊浴巾，貼在木安安身邊，不知道想要做些什麼。
但怎樣看，都是一番旖旎。
“沒什麼，今天有點熱。”林安把一罐啤酒扔給緊隨其後的陶枝，隨即起身，遠離是非之地。
陶枝皺眉，將一袋子烏黑髮亮的東西丟在木安安面前。
“這是……”
“清理過的指甲，你一會兒清點一下，把數據報給我。”陶枝依舊眉頭緊鎖，冷氣一直往外冒，彷彿一臺冰箱。
“數據……”她看着那一袋指甲，隱隱有反胃的感覺。
真是不可愛的傢伙。
翦木挑眉，“活該！誰讓你整我。”
木安安：“因爲你蠢，所以纔會被整。”她拿着一袋子的指甲，走到房間去了——這個公寓很小，只有三個臥室。不管，她走進哪個房間，就是哪個了。
和異性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共處，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於是，她手書一個便條：“對不起，這個房間我先借用一下，勞煩這個房間的主人，今晚和小不點擠一擠。”
關上門，反鎖。
專心工作——陶枝這人難以預料，不是人類也不是喪屍，他佈置的任務還是要保質保量地完成纔好。
半小時後，“大姐，你數完沒有？”
清冷的男聲就響在耳際，木安安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撞倒了剛纔的一堆指甲。
白……白數了……
“你怎麼進來的？”木安安看着穿着睡衣的陶枝，還有幾分驚訝。
“開鎖進來的。”
“你沒看見門上的字條？”
“字？”陶枝看了看手中皺巴巴的紙，“什麼字？我怎麼只看見幾個歪歪扭扭的鬼畫符？”
“……”這分明是娟秀，怎麼就鬼畫符了，她略一思索，只怕，平行時空的字和她熟識的，完全不同。
“沒事，我數得有些眼花而已，我去接着數了。”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指甲，坐在小桌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有機器不用，反倒喜歡人數。”陶枝拍拍木安安的頭，大有撫慰傻子的意思。
“……有機器？”
“嗯，你左手邊的就是了。”
她被耍了。
【系統，你什麼時候修復？BUG還沒有清除嗎？】
【還沒有，請稍作……咳咳，等待。】
她歪着頭，剛剛是……系統咳嗽了？
系統是……活的？
“是不是累了？”陶枝看着少女蒼白的側臉，暗歎不管是人是喪屍，女人總是柔弱的，剛纔那個凶神惡煞的模樣，也許是他的幻覺。
“廢話，一天之內看見這麼多噁心的東西，能不累麼？”她壯着膽子，反駁。
“那就多看看，習慣就好。”
“……”
什麼破桃汁，去死吧。
陶枝躺在沙發牀上，側身，背對着木安安，脣邊還盪漾着一抹幸災樂禍的淺笑。
十分鐘後。
“陶枝，你從哪裡來？”
她把形狀各異的指甲一個個塞進機器裡，問着。
“我知道你沒睡，別裝死。”
“陶枝，你再不說話，我就把這袋指甲倒你頭上。”
許是惱了，他回了兩個字：“水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