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麼沒有看見林安啊,他教個馬術教到外太空去了?”木安安把玩着陶枝小桌上的青瓷茶杯,還有幾分疑惑。
“你管他做什麼?沒準人家沉迷教學無法自拔了。”陶枝心不在焉地回答。
“得了吧,就那個孩子……”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陽光懶懶地透過窗子,照在華服的姑娘身上。她的眸子很是透徹,有琥珀的晶瑩,活潑中又有安寧。
木安安的氣質,倒是極適合古時服裝的。
陶枝:“你看我做什麼?”
木安安:“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呢?”
陶枝:“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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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四天。
所謂不捨,大概就是有一天忽然發覺這個世界是這樣可愛,這樣值得信賴,就像是母親。
幾天過去,大王子還沒有掌握基礎的音律,只是胡亂地彈奏。聽大王子撫琴,簡直就是魔音入耳,偏偏那些婢女還要做出沉迷其中的樣子。
但是人言可畏,“大王子天資愚鈍”這句話慢慢地傳了開來。
朝中大臣心中的天平開始向三王子傾斜。
這話傳到了皇帝的耳中,龍顏大怒,當即下令要將幾位夫子關押,秋時斬首示衆!
風和日麗的下午,一個婢女在畫廊慢慢地走着,神情木然,手中端着一塊破碎的玉。她的手腕處有一道劃痕,沒有流血,只是淺淺的一道黑色印記。
另一個青衣婢女走了過來,很疑惑地問道:“初荷,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給王后送……啊!”
只見神情木然的初荷突然跳了起來,一口咬在青衣婢女的頸項!
一下子就見了血,那血很快就凝住了,變作黑灰色。
破碎的玉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木安安在一旁看着,嘆息一聲。
有人說過,百姓素質要提高,必須先死一批人。因爲有的人根本無法感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陶枝的心腸到底比她硬,直接抓過了那個送玉的姑娘,再拉過她的手,在婢女骨瘦如柴的手臂上狠狠地劃了一下。
末日開始了。
“陶枝,我們該往哪裡逃?”她笑着,還有些蒼涼。
原來在這個世界,她從來不是人。
“哪裡活得下去,就去哪裡。”陶枝用從水星帶來的黑色繩子,左一圈右一圈的,不知道在鼓搗什麼玩意兒。
“那就走吧,趁喪屍病毒還沒有完全蔓延開來。”她從假山山石上跳了下來,順手丟出一顆石子,只聽撲通一聲,一個暗衛掉入湖中。
看身量,那該是個男人。
“我還以爲你會放過他。”陶枝起身,臉色有些蒼白。
“你當我傻的?”
“嗯。”陶枝露出一個僵硬又欠扁的笑容,爾後又收了回去,“我們走吧,不用等林安了。”
“爲什麼?”
“他喜歡上了一個軒轅族的姑娘,早就離開了。”
“我去,這麼不講義氣?那我就祝他早生貴子了。”
二人離開後,從陰暗的山洞中走出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的臉上有橫豎的紋理,像是機器,花白的頭髮還有些卷,亂糟糟地黏在頭上。
“安安,願你一生長樂。”老者一開口,聲音中還殘存了幾分林安的味道。
七情六慾一旦被激起,便會被那剋制喪屍病毒的機器一直吸收,心力交瘁,故而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