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八點十五分,一輛奔馳轎車在紅燈時突然加速撞向一輛客滿的城鄉公交,造成三人死亡,兩人重傷,十三人輕傷。”
播報員在電視裡,用冷冰冰的語氣讀着幾個數據。
沈珏有些煩躁地按了遙控器,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純白的色調,壓抑而沉悶。
“喂,父親,我想麻煩您幫我查一個人。”
“呵,有什麼人是我的兒子都束手無策的?”
“歌星安魄東。”
“好的。”
有多久沒和父親通話了,他也記不得,自從記事起,那個男人一直是高高在上,恃才傲物,彷彿能隻手遮天似的。
無奈安魄東的灰色記錄全是模糊,就連安安出事所乘的那輛車,駕駛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會瞬移還是怎麼的?大概是怪物。
“護士,107病房三號牀的點滴已經快空瓶了。”沈珏走到護士站,對正在忙碌的護士們說道。
“哦,小雯!快去107!”
“好的!”
桃安安,被破碎的擋風玻璃劃傷了眼角,頭部受到重擊,差一點就到了重症監護室。
醫生說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病人可能成爲植物人。
她室友的情況就更糟糕些,至今未脫離生命危險,搶救室的燈一直亮着。
換了吊瓶後,沈珏坐在病牀邊,看着和被單一樣蒼白的桃安安,嘆息一聲:“是不是傻?那樣一大早打電話來,肯定沒安好心啊……你個二傻子要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我……”
突然,少女的睫毛輕顫,她眉頭緊鎖。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突然,她睜開了眼睛。
大腦是長時間的空白,她望進一雙眸子,清寒中帶着深沉的暖意,天地間好像就剩下他們兩人。
吊瓶裡的藥水還在滴答、滴答地落着,手臂一片冰涼。
半晌,意識回籠。
哪兒哪兒都疼,幾乎要散架,每個關節都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
“沈珏……”一開口,是意想不到的低沉沙啞,好像咽喉被膠水黏住了,貼在一起,很乾。
和跑了八百米一樣。
“先喝點水。”沈珏把溫水遞到桃安安脣邊。
她坐起來喝了幾口。
還行,身體機能在快速地恢復,桃安安暗暗活動肩膀,感覺疼痛漸漸小了。
煉體丸的功效還沒有消散。
“你先等等,我去喊醫生。”沈珏說着,走出病房。
【系統,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安魄東已經去了G國演出。】
【那奶黃包呢?】
【醫院不讓進,她在你家趴着。】
還好,撿回一條命,不過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
那BUG,也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對着桃安安就是一頓檢查。
最後撂下一句:“恭喜,恢復地很迅速。”然後就走出去了。
連帶沈珏一起。
莫名其妙,有什麼可保密的,她的身體狀況,也不至於有隱疾。
但是他們去了好久,久到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有先天性缺失的病人或者……她是不是個男人了。
“發什麼呆呢?”沈珏拿着清粥走進來,“跟個二傻子似的。”
“咦,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