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有更好的選擇,對不對?老妖怪?”關小洛啃了一口豆沙包,問暗窗簾後的不速之客。
那人沒有動靜。
“我都看見你了,出來吧,來,坐下我們談談。”關小洛拍拍她旁邊的空位,示意那個從吊墜裡鑽出來的朋友坐下。
那傢伙見當真暴露倒也不扭捏,直接掀開窗簾,走到姑娘身邊,坐下,他的面具似乎還帶着一層薄冰。
“你問我的時候,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男人眼瞳漆黑,彷彿剛剛從無邊的夜裡醒來。
“我有什麼答案?遺憾錯過?還是想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關小洛啃着豆沙包,神色不變,但眼裡已有一層霧氣。
濃重的霧氣,凝成淚。
“有這麼不捨?你喜歡他?”面具怪輕聲問,她也辨不出那到底是怎樣的情感。
“只是覺得有點過分了,高手過招,一招致命?”關小洛輕笑,轉眼間就吃完了早飯,她嘖嘖嘴,有些回味,“葫蘆是像父親一樣的存在,我有什麼事情都依賴着他,這樣的我,只會拖後腿而已,喜歡或者愛,需要的從來都是比肩而立,而不是差距甚遠……”
也許三觀不正吧,他幫了她太多,反而早早地出局了。
“我就說,你已經有答案了,還跟我說什麼?”面具怪移開視線,言語中卻有些侷促不安。
“找個老妖怪傾訴,就像對着樹洞說話吧……我覺得好多了,你就當看了很無聊很無聊的電影吧,你什麼時候回去啊?”關小洛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俗稱,假笑。
“把負能量倒完了就趕我走?嘖,還真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一點都不懂得感謝呢,這壞毛病一點都沒有改正……”話語聲是越來越輕了,她最後都難以辨清。
面具怪化作一道藍芒,鑽回了吊墜當中。
看來以前是相熟的,但她還是想不起來……
最近真是事兒多。
稍微修整了一會兒,她敲響了蘇某人所待的房間。
“蘇先生,起牀了!拍照了!再不去雪就化了!”她捶着門,捧着微單,有些無奈。
半天沒有動靜。
關小洛不禁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剛剛扯着他的衣領從隔壁走過來的時候,重傷了他?
太嬌弱了。
太差了。
那些肌肉都是假的吧?假的吧!
“來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
蘇安生打開了門,“我準備好了,出發吧!”
“沒吃早飯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挺好吃的小吃店,走了走了,一會兒你吃飯的時候,我去買幾個暖寶寶來。”關小洛打量了蘇安生一下——衣服不算老舊,穿在身上也有型,一會兒給這傢伙描個眉就差不多了。
日常,不需要那麼多講究。
太精緻了反而會被人說成是“裝”。
令人窒息。
“好的。”蘇安生服從安排。
走過吧檯的時候,關小洛很有活力地打了招呼,“嘿!葫蘆大哥!”
“出去啦?注意安全。”葫蘆說着,嘴角有些抽搐。
看來……他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適應“大哥”這個稱呼。
好多了,比最開始的“大叔”好多了,葫蘆這樣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