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門開了,男人黑着臉,“閉嘴。”
“好的。”
姑娘的囂張氣焰被澆熄了。
翌日,天儀所有人都知道——林鴻長官是情場老手,身邊鶯鶯燕燕從不缺席。
“唐雲亭。”
短短的三個字,包含的情感卻不是三千字能夠說清的。就像白色是三原色的混合色,毫無情感,就是情感表達的極致。
“長官,找我有什麼事嗎?”姑娘轉過椅子,一下子滑到了男人面前!
“這椅子上的輪子,是用來方便搬移的,不是用來當輪椅的。”他首先指出了對方的錯誤之處。
“對不起長官!”唐雲亭爽快地認錯了,“叫我什麼事?”
姑娘星眸流轉,硬生生表現成一位良民。
“你誹謗,這事怎麼算?”林鴻拿下眼鏡,惡魔一般兇殘冷漠的眼沒了遮擋,殺氣就源源不斷地外泄。
“誹謗?什麼時候的事兒?長官你記錯了吧?”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指的哪一件事。
“你昨天敲門時候,喊的什麼?你忘了?”他本是極其自律的人,莫名地被人扣上了影響惡劣的名號,着實惱人。
與殺妻奪子無異。
“長官不開門,我也沒有辦法,儀眼已經壞了,所以……”
姑娘抱歉地說着,讓他有種是自己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之感。
“少說廢話,罰抄!”
“啊?”唐雲亭有些迷糊。
“罰抄我的名字,一千遍!下午檢查!”
其實,翼星的信息於他,已經不重要,現在需要確定的,是零號是否就是他要等的人。
但是,發狂狀態下的他,對那人的形象根本沒有記憶——那孩子有乾淨的眉眼,有清如溪流的音色,有略帶涼意的雙手。
“一千遍?手殘廢的話,算不算工傷?”
男人並未回答,只是擡頭,看了姑娘一眼。
[手廢了就用腳。]
“……”
當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唐雲亭搖搖頭,認命地開始抄寫。
林鴻,林姓極美,秋夜裡風吹過樹林,會發出嘩嘩的聲響,枝幹搖曳,月光照在地面,影影綽綽。
鴻,孤鴻最爲寂寥,和他極像,名如其人,也不知是他自己起的還是別人送的名字。
十七年前。
一瘋魔的鬼怪襲擊村莊,那時無數人受了重傷,被襲擊者都是左肩鮮血淋漓。
一個孩子救了大家,她有絕佳的親和力,她安撫了鬼怪,讓其不再襲擊村民。
“你叫什麼名字?”
血瞳的鬼怪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名字。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小女孩擡頭看了看,不遠處是一片樹林,恰巧一隻大雁飛過……
“叫林鴻怎麼樣?樹林的林,鴻雁的鴻!”
女孩笑起來很美,儘管五官他全記不得,但那種震撼神魂的美,成了他活下去的所有動力。
男人伸出食指,用指腹摩挲着名牌上略微凸起的兩個字,他眼含悲傷,忽而又轉身看看奮筆疾書的姑娘。
要是真的是她就好了……
“還回頭看?再加一千遍!”
“什麼?長官饒命!”
唐雲亭表示自己真的只是想看一下桌上名牌的那兩個字而已。
抄得多了,她都快不認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