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維持一張臉,潛臺詞也就是回家之後隨便他玩。
時墨沉默了一瞬,欣然同意,然後在唐卿驚愕的目光下,一張痞帥的臉再次變了模樣。
與之前高冷孤傲的樣子不同,這次索性全身大變樣,就連頭髮都直接變沒了。
唯一一世的和尚,子虛,印象太深刻了,真是想忘都忘不了。
唐卿無語了一瞬,問:“你這是準備將之前的臉全部再變一遍回來?”
時墨面癱着臉,反問道:“有何不可?”
唐卿:“……你開心就好。”
時墨抿脣,這可不是他開心,得看他家卿卿喜歡他哪張臉,數十萬年了,早已不是當年的愣頭小青年,有什麼話都要憋心裡想個幾天。
“卿卿喜歡我哪一張臉?”
他問的坦然,唐卿卻楞了一瞬,接着卻是笑了出來,“行啦,只要是你,哪張臉我都喜歡。”
聞言,他挑了挑眉,似乎是不信,“是嗎?真的是什麼臉都喜歡?”
唐卿總覺得他這話裡有話,可這數十萬年了,早就算老夫老妻了,想到從一開始遇到的男主便是他之後,這心裡就格外的喜滋滋。
他七老八十歲的樣子她都見過呢,滿臉皺紋,滿頭華髮,可謂稱得上英雄遲暮,還能比這更差?
她想的簡單,不成想,時墨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過眨眼功夫,眼前就閃過一陣柔光,微愕之際,再回神,眼前哪還有什麼俊和尚,只有一個衣衫襤褸,滿臉麻子,吊着三角眼的猥瑣男子。
麻子衝着她癡癡一笑,那樣子傻到極致,也猥瑣到了極限。
“美人兒,春宵一刻值千金,來,不要害羞。”
唐卿猛地後退一步,這容貌實在是太辣眼睛了,簡直看不下去,可偏某人像是玩上了癮,她越是躲,他就越是追的緊迫,眼看就要被這辣眼睛的玩意兒給親上,那感覺,簡直生無可戀。
她越是閃躲,時墨便越是興起,眼看要親上那粉嫩嫩的脣瓣,這會屋內卻是來了位不速之客。
“我的小卿卿,爸爸來了!快來迎接統爸爸呀!”
系統來的突然,渾然沒想到會給對方造成什麼困擾,畢竟這青天白日的,總不至於白日宣淫,何況這兩人都做了數十萬年的夫妻了,只是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兩位。
緊跟隨着小三兒的零見了眼前這一幕,也着實傻眼了,不過相比小三兒的震驚,他回神的很快。
“抱歉,打擾了。”他拽着小三兒,想走,可與時墨也算相識了不少年,作爲多年好友,他還是停下腳步,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阿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重口之人啊。”
他說的頗有幾分痛心疾首,好好的帥哥當膩了,居然想當這麼辣眼睛的玩意兒,人類這種生物,果真是難以理解。
唐卿好不容易見有人來解救她,哪那麼甘心讓他們離開,只是見系統一副清秀男子模樣,頓了頓,這才爾康手,“統兒,統爸爸,別走,快救我,你忍心看你閨女被個惡霸調戲?”
小三兒頓了頓,終究是看捨不得自己辛苦看到大的‘閨女’被這等惡霸輕薄,遂停下腳步,擼起衣袖,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汰,何方妖孽,居然敢欺負我閨女,看我如何收拾!”
小三兒記憶已經甦醒了不少,修爲也回來了,不再是當初的傻白甜,若真與時墨對招,一時之間難分高低,只是這終究是人類建造的屋子,鋼筋磚瓦的,可禁不起他們打鬥。
兩人倒也有分寸,鎖住了自己大半修爲,轉爲肉搏,好在,現場還是有正常人的,零及時出手,避免了一場搏鬥。
“行了,你們就算是肉搏,這屋子也禁不住你們搏鬥。”
面對拽着自己的零,小三兒卻是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零啊,她叫我一聲爸爸,那就是我閨女,既是我閨女,那也是你閨女,你忍心看她被那等醜陋之人輕薄?難道就因爲那些年你不在身邊,所以不打算認我們父女了?”
劇情轉變太快,零扶着額,頗有幾分無奈道:“沒有不認你們父女,好了,你難得回來看她,要不我做東,請你們去吃大餐?”
一聽有吃的,小三兒高興了,“閨女,想吃什麼,你零媽媽請咱們。”
零聽到這新鮮出爐的稱呼,眉峰跳了跳,反問道:“你是爸爸,爲何我就是媽媽?”他低頭看着自己一身足以帥的讓人合不攏腿的造型,委實憋屈極了。
小三兒一聽,陰陰一笑,他可還記得這傢伙當初哄騙他穿女裝一事,沒道理他玩了一次女裝,他不玩。
“所以你穿不穿?”
零一見那神色,心中打呼不妙,可惜,終究還是屈服了。
他咬着牙切着齒,一字一句道:“好吧。”
小三兒玩的興起,一邊還不忘跟唐卿討論什麼造型比較好,“閨女,你喜歡你媽媽什麼樣子的?蘿莉還是性感,還是其他什麼?”
唐卿噎住了,原以爲時墨已經算會玩的了,沒想到這兩位玩起來比他們還狠。
“……你們高興就好。”
小三兒一聽,倒也不生氣,反倒在那讓零一一變一遍,然後他在一旁評頭論足,“呀,就這一身吧,女大學生,清純,爺喜歡,不過你這身高太高了,這樣吧,矮一點。”他說着比劃了下自己,最後道:“就到我肩膀這吧。”
唐卿瞥了眼比她還純情的人兒,報以同情的目光。
小三兒滿意了,摟着自己新出爐的媳婦,帶着閨女與便宜女婿,頗有幾分土大款的樣子,來到酒店後,更是大手一揮,直接讓人將最貴的菜統統拿上來。
四人也許久沒有坐一起了,這一頓飯倒也算吃的高興。
酒足飯飽,小三兒醉醺醺的被不知何時變回高大模樣的零給扛了回去,看着零那黝深的眼神,她同情的看向系統。
“統爸爸,你保重啊。”
小三兒渾然不知自己身處險境,還高興的與閨女揮揮手,“閨女,天氣冷,你回去吧,統爸爸跟你零媽媽這就回去了。”說完,見零衝着他們點了點頭,這才消失與他們眼前。
舊友見完了,唐卿突然徒升一股思鄉之情,她上學的時候奶奶身體還好的很,可對奶奶而言,她不過離開數月,可對她而言,卻是有幾個世紀那般遙遠了。她不動聲色牽起時墨的手,仰頭看着那已經恢復俊容的人,忽地粲然一笑,“阿墨,陪我回家吧。”
住的地方可以有無數,可能被稱之爲家的,卻只有一個地方。
時墨心中一緊,想到即將見她唯一的親人,不由溫柔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