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但唐卿卻連頭都不敢回。
“系統!!!!”
“我不知道!!!”
不必問系統就知道她想問什麼,無非就是男主怎麼提前出來了,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對於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系統,雖早已習慣,但還是忍不住抓狂。
“現在怎麼辦?”
“要不,就……涼拌?”
唐卿嘴角一抽,恨不得一腳踹飛這個臘雞系統。
亓修似是耐心十足,見她不語,倒也未急着走到她前面,反而帶着一絲委屈的聲音,“不過三十年未見,師姐居然連我都不記得了,可真是……涼薄啊。”
被一個即將黑化的男主說涼薄,唐卿真想呵呵你一臉,但現在她不敢!
而該死的系統卻在耳邊說着風涼話,“卿卿,不要慫,上去幹!你要記住,你可是將他踹入崖底之人,哦,對了,還送了他一劍呢。”
“你閉嘴啊!”
被系統這麼一刺激,先前的緊張居然稍稍褪卻了一絲,雖然內心還是很慫,但是唐卿已經能維持一貫的高冷轉身看去。
只見亓修半倚靠在樹上,一襲紅衣,豔的刺眼,三千墨發隨意用玉冠束起,俊美的臉龐上,一雙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慵懶又邪魅,若是忽略掉紅衣,倒還有幾分謫仙的氣質,然而穿上紅衣,卻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明明美的耀眼奪目,可唐卿卻看得心頭一突。
這哪裡還是當年那個萌系少年,分明就是個危險份子啊!
“系統,男主黑化值多少。”
“已……已接近80%。”
“很好,比上一世低那麼一點。”
“卿卿,你……小心點,男主已突破合體期,如今是魔君境界了。”
這一次,系統默默給自己點上一排蠟燭,這樣的男主,他覺得他已經能想象自己的未來了。
那無期限的小黑屋,彷彿在不遠處向他招手。
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唐卿壓下心中的慫,冷漠道:“亓修。”
“原來師姐還記得我啊。”亓修微微一笑。
這一笑,仿若天地都爲之失色,然而唐卿卻差點嚇得拔腿就跑,好在僅剩的理智還在,要逃跑也不是現在,得慢慢來,比如先將靈符拿出來,再比如找人纏上他。
“我親手殺的人,又怎麼會不記得呢。只不過很可惜,那麼高的懸崖,都未能將你摔死。”
天知道她說完這話之後雲袖下的手有多哆嗦,那可是毀天滅世的男主啊,大魔頭啊,她卻在這風輕雲淡的說這話,這仇恨值拉的……真夠可以的。
然而,她也沒有辦法,要拖延時間啊,否則怎麼有空取出靈符。
亓修在她說完這話後,本就漆黑的雙眸越發暗沉,就連嘴角掛着的笑意都差點維持不住。
當年刺入胸口的那一劍,即便傷口已經癒合,這些年來每每想起,卻還是隱隱作痛,那一腳,更是將他所剩不多的希望全部抹殺。本應該是恨極了的人,可他卻猶豫着不捨得動她絲毫。
看着她那冰冷的表情,又想到了當年的一幕,那比無盡深淵還要痛上百倍甚至千倍的滋味,讓他不敢在回憶。
既然捨不得殺,那就鎖在自己身邊吧。
讓她永遠也離不開自己……
一想到這,他的雙眸頓時閃現絲絲猩紅。
突如其來的威壓襲來,唐卿差點連靈符都握不住,之前那番話除了拖延時間,更多的是她是故意刺激他的,畢竟只有在盛怒的狀況下,纔有可能露出破綻。
如今,她知道機會來了。
一股腦的將身上所有靈符全都朝着他丟去,沒有半刻停留,立刻讓火焰紅狐帶她離去。
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就連這秘境都爲之顫動了起來,這可是墮仙的洞府,能讓墮仙的洞府都顫動,可見那些靈符的威力。
唐卿倒不心疼這些靈符,畢竟靈符沒了還能在買,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火焰紅狐話雖不多,可也從先前那三兩句話中聽出了個大概。
“亓修是被你打落懸崖的?”
唐卿心情頗爲沮喪,什麼叫出師不利!這就是!
“我發現他是魔族的。”
火焰紅狐瞬間恍然,不過很快又有新的疑惑,他怎麼會在這麼短短三十年內,達到這麼高的境界,方纔那威壓,可是連它都被壓了下去啊!
“先回劍玄宗。”
紅狐想的很簡單,唐卿將人打落懸崖,如今怕是來算賬的。而它現在的境界根本勝不了他,所以只能先回劍玄宗尋求幫助。
哪知,人還沒出洛水城,眼前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抹紅影給擋了下來。
洛水城人山人海,乍見兩抹紅色身影,紛紛充滿好奇的看了過去。
這一看,着實驚到所有人。
火焰紅狐全盛狀態下,靈氣大開,美得不可方物,然而,另外一個雖也是一襲紅衣,卻並未被他比下去,那精美絕倫的臉龐,彷彿天道的寵兒一般,絢麗奪目。
至於唐卿,紅狐九尾全開狀態下,早就將她遮的嚴嚴實實。
“瑤兒,你先走。”
“做夢。”陰冷的聲音響起,聽的衆人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不過更多的卻是好奇他究竟是誰,這世上能開口的狐狸可不多,而且還是火焰紅狐,放眼天下,恐怕只有劍玄宗的清虛子纔有的靈獸,能讓一個六階靈獸都如此謹慎對待的人,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眼看兩人之間的火光一觸即發,唐卿深吸一口氣,提着劍走了出來。
“住手。”
聲音不大,卻讓一人一狐全部停了下來。
火焰紅狐眼見她自投羅網,頓時氣的變成人身,“瑤兒,不準胡鬧!”
見狀,唐卿先是一愣,接着卻是燦爛一笑,“我求了你三十年你都不肯變成人身讓我看看你的摸樣,怎麼這會倒願意了。”
紅狐皺眉,剛想訓斥,卻聽見身後響起那冰寒透骨的聲音。
“夠了!”
亓修氣息有些不穩,當年他那般卑躬屈膝,那般小心翼翼她又何嘗給過他一個笑臉!果然,從前的自己還真是賤的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