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他只是一隻狗！只要我們盯得緊，肯定會有機會的！”
“對對！大不了我們跟他一樣，也用亂箭投毒的辦法，將他毒死！”
衆人聞言，禁不住想起藥王谷的竹屋上，插得滿滿的箭，一下子都紅了眼睛。
“如果不是對方偷襲射箭，師父他們肯定會沒事。一點兒毒霧，足以讓對方死上幾百個！”
“好了。”大師兄站了起來，道：“我們既然已經確定了敵人，那就北上吧。我們不濫殺無辜，只爲師父和師弟妹報仇。不過，對方是北唐的皇子，所以此行危險不已。你們都先跟家裡人商量說一說吧。”
他的話語一下，所有人都安靜了。
片刻後，二師兄開口：“此去九死一生，大家都好生考慮。我建議不要傾巢而出，留下一半人吧。這樣即便失敗了，仍有人幫着報仇，藥王谷也能後繼有人。”
“我們現在只有十九人。”大師兄的眸光一一掃過大家，揚聲：“先十個人北上。我是大師兄，是隊長，我必須先去。”
二師兄也揚聲：“我是老二，我也必須先去！”
“我也要先！”
“我也得先！”
……
衆人一個個眼睛紅紅的，爭着要先去。
大師兄再次站了起來，雙手一揚，朗聲：“都別吵了！聽我的，公平起見，大家抓鬮吧！確定北上的人，都跟家裡人好好解釋，安排一下……後事。”
二師兄掏出一排銀針，道：“我和老大必須去做領頭人，這裡有十七根銀針。八長九短，凡是長的，都可以同行，短的則留下。”
雲劍影跳了起來，喊道：“我是老三，我也得去！”
“不行！”大師兄道：“如果我們出事，這邊還得你領頭。抽吧，由天意決定，別插嘴！”
衆人一一上前，一人各拿一根。
二師兄道：“都舉高，我看看。”
雲劍影笑道：“我是長的！”
歐陽悠也道：“我也是長的！”
……
大師兄將他們叫過來，圍成一圈。
“大家先各自回家，跟家裡人聚一聚，交代一下，三天後黎明我們在郾城的十里亭聚首。”
“是！大師兄！”
其他九人一邊抹眼淚，一邊道“珍重”。
衆人紛紛離開了，剩下雲劍影和歐陽悠。
雲劍影將自己的布兜拿出來，倒出滿桌的瓶瓶罐罐，一一檢查起來。
歐陽悠瞥他一眼，問：“你不回一趟南方嗎？”
“不回，時間不夠。”他頭也不擡，低聲：“也沒必要回。就算我不在，白雲山莊的家業也足夠我爹孃養老到一千歲，我啥都不擔心！”
“你是怕他們不肯同意吧？”歐陽悠嘆氣，低聲：“你家就你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就不會死啊？”雲劍影粗聲：“誰不用死啊？！遲早的事！我爹行走江湖那麼多年，他看得開的。”
頓了頓，他補充道：“再說，師父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我爹他會理解我的。”
歐陽悠低下頭，淡淡“嗯”了一聲。
雲劍影推了她出去，道：“別杵在我這兒！還有什麼沒做完的事，趕緊利索去辦好！”
歐陽悠深吸一口氣，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