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秋季,菊花燦爛,瓜果飄香。
歐陽悠挺着大肚子,在秋實的攙扶下,慢慢在宮裡散步。
突然,前方大牌匾上的“坤後宮”印入眼簾,讓她恍然想起一件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
那天傍晚,楚晨曦從御書房回來,她連忙湊了上前。
“晨曦啊,你快點把‘太后娘娘’收拾了吧。這都快兩年了!”
楚晨曦微愣,轉而笑了。
“若不是你說起,我真的是給忘了。其實這一年多來,太后已經被大多數人遺忘了。”
歐陽悠苦笑:“忘了是一回事,可你總得讓‘太后’消失啊!我都已經改嫁了。”
楚晨曦一聽,俊臉微沉。
“不是跟你說過嗎?不是改嫁!這世上哪有太后改嫁之事?根本不可能。”
皇家威嚴不容褻瀆,太后是皇上名義上的母后,是先皇的皇后,怎麼可能改嫁他人?!
歐陽悠嘻嘻笑了,道:“我本來就是太后,然後年初又嫁給你做皇后,這不是改嫁是什麼?哈哈!我就是那個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人。”
楚晨曦睨她一眼,沒好氣道:“明天太后娘娘就得消失了。以後‘改嫁’這個詞語不許你再提起。”
歐陽悠對他吐了吐舌頭,輕撫大肚子笑了。
楚晨曦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再過一年半載,你出外就不必戴面紗了。你以前常年不在京城,後來又藏在深宮裡,見過你真實面容的人不多。時間久遠,你又重新換了裝扮,應該沒人瞧得出來的。”
“好。”歐陽悠開心點頭。
楚晨曦辦事向來效率高,隔天便下旨,宣佈太后娘娘久病不愈去世了。
因爲曦帝向來不愛鋪張,皇后娘娘又快臨盆,所以喪事辦得莊嚴簡單,並不隆重。
歐陽侯爺和小侯爺都回了郾城,侯爺府也是一片素白。
“搞得有模有樣的嘛!”歐陽悠嘀咕:“以後再也沒有歐陽悠,只有十九皇后了。”
楚晨曦微愣,轉而笑了。
“你忘了你的姓了?”
“什麼?”
“當年太傅收你爲義女,我封你爲郡主的時候,已經公告天下,你與太傅同姓。”
“啊?太傅姓‘佘’,那我不成了‘佘十九嗎?’聽起來好拗口啊!”
楚晨曦將她吻住,低笑:“木已成舟,也只能這樣了。反正你無論是歐陽悠太后,還是十九,你就是我的妻,我的皇后娘娘。”
“啊……不行!”她皺起眉頭驚呼。
楚晨曦驚訝她如此大的反應,問:“爲何不行?”
歐陽悠抓住他的胳膊,痛苦皺眉:“肚子!肚子!痛得不行!”
“啊?!要生了?!”一向穩重著稱的楚晨曦,騰地驚慌失措起來,將她一把抱起,往外頭奔出。
春華和秋實追在後方,喊:“陛下!陛下!!產室是在內殿!”
楚晨曦連忙停下腳步,重新奔了回來。
“陛下!陛下!產室是在東面!”
楚晨曦一頓,“哎呀!”一聲,又懊惱又急,往東面奔去。
歐陽悠抱着肚子,一邊忍着陣痛,一邊還要拼命忍住笑意。
雖然鬧了大烏龍,又弄得手忙腳亂的,不過孩子很順利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