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林悠悠一身女子裝扮,悠哉坐在院子中,晃着小腳蕩着鞦韆。
一個婢女捧着一碗甜湯,恭敬遞上。
“小姐,請喝湯。”
林悠悠喝了半碗,胸口一悶,噁心的感覺涌了上來,連忙跳下鞦韆,捂着胸口不停吐着。
婢女輕拍她的後背,擔心道:“小姐,你害喜都兩個多月了,怎麼還不見好?”
林悠悠吐了好半天,才勉強坐直身子,晃了晃手。
“……孩子都已經四個多月了……按理應該快好了吧?”
婢女扶她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拿了清水給她漱口,見她氣色好些,她連忙去收拾殘局。
林悠悠摸了摸凸顯的隆起小腹,曬着陽光,眯眼問:“小紅,李管家還沒回來嗎?”
小紅答:“還沒有。”
一會兒後,年邁的李管家手提好幾個大盒子,匆匆走進院子。
李管家正是李公公。
林悠悠感激他當時在宮裡照顧自己,當了狀元后不忘當時的恩情,對老人家頗爲照顧。
李公公太年邁了,太后恩准他回老家養老。李公公的老家已經沒任何親人,他不想回去。
林悠悠當時正打算離開,便在京郊買了這個院子,讓老人家住進來,還買了幾個僕人服侍他。
她請辭後便換成女子的裝扮,跟老人家住一塊。外頭亂哄哄找着林大人,她絲毫不受影響,悠哉當着她的林小姐。
李公公進來後,將東西遞給小紅拿下去。
“小姐啊!老家那邊現在可亂了,到處都是找你的兵馬,人仰馬翻啊!整個闌國都是找你的告示,懸賞十萬金。聽說陛下大怒,限令一個月內非找回林狀元不可,不然就要蔡統領提頭來見。”
林悠悠“啊?!”了一聲,問:“這麼嚴重?”
李公公癟了癟嘴,道:“幾個月了,陛下應該是沒了耐心了……旨意都下了。”
林悠悠沉默了,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俏臉低沉。她是想逼他,可她不願意害了其他無辜人。
李公公嘆了嘆氣,湊上前慈愛道:“悠啊,我就不懂你在執拗什麼。你懷的可是皇上的子嗣,還是皇上第一個孩子,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啊!我就不懂了,你爲什麼不趁機入宮做娘娘呢!我在宮裡這麼些年了,從沒見皇上對誰這麼在意過。”
林悠悠幽幽睨他一眼,沒回答。
李公公繼續道:“聽說,皇上這幾個月心情很不好,整個皇宮人人自危,稍不小心就受重罰。前一陣子有一個小主去寢宮送點心,不知說了什麼話,皇上下令割了她的舌頭,打入冷宮。悠啊,我怎麼覺得你似乎故意在折磨皇上……”
“啊?!”林悠悠苦笑問:“這你都看得出來?眼睛怎麼就那麼毒啊!”
李公公嗔怪瞪她,道:“我在宮裡待的幾十年難不成是白待了!你就聽我一聲勸,趕緊入宮見皇上吧!”
林悠悠扭過頭,嬌哼一聲。
“不要!”
李公公幽幽低聲:“一個月後,蔡統領就要人頭落地了。”
林悠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