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冉心有愧疚,低聲:“林青山好酒色,我雖有提醒,可是……最終還是疏忽了。”
她知曉他心情不好,勸道:“人死不能復生,現在只能儘量亡羊補牢,更加警惕纔是。”
西門冉解釋:“他身邊並沒什麼親人,一直沒娶妻。家鄉有年邁父母,幸好有長兄照顧着。我已經讓人去報喪,並加以撫卹。有他這個前車之鑑,其他人不得不更加謹慎。”
“那就好。”她低聲。
西門冉輕拍她的手背,緊緊盯着她看,似乎欲言又止。
龐悠悠心疼瞧着他,低喃:“宮裡宮外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即便他不說,她也都通通知曉了。
她將她秘密做的事情一一跟他解釋,歉意道:“可是流言蜚語拖得了一時,拖不了太久。我師傅已經跟他的老朋友聯絡上了,他讓他們想辦法挑起北烈人來鬧事,不過現在仍沒好消息傳來。”
西門冉眸光灼灼盯着她看,咧嘴笑開了。
“這些日子我還在納悶,究竟是哪一方的人馬在幫忙。萬萬想不到——竟會是你!”
他一直知道她很聰明,膽識也好。
想不到她離開短短几日,就能利用了白府和自家師傅來幫自己,實在令他驚訝又驚喜!
龐悠悠撇嘴,嘆氣低聲:“可……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
她還在擔心師傅的朋友動作過慢,大皇子的人捷足先登到了北方,發現事實真相——那必定適得其反,徹底惹惱他!
“已經幫上了。”西門冉微笑道。
她疑惑挑眉,轉而黯淡嘆氣。
“再等等吧!希望能。”
西門冉笑了,跟往常一般輕拍她的腦袋,眸光寵溺溫柔。
“傻瓜,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你我情意相通,心意也相通,所以才能想一塊去!大皇子宮變前,我就秘密給仍在邊境的那些江湖兄弟傳信了。”
她驚訝眨巴眼睛,問:“傳什麼?”
西門冉解釋:“讓他們假冒北烈人鬧事,又穿回越人衣裳,跑去北烈那邊殺牛羊,偷駿馬。北烈人性子蠻橫,易衝動,很快就上當了。”
她驚喜笑了,問:“那現在……?”
他答:“現在邊境地區亂了,雖沒你傳的那般嚴重,不過形勢已經嚴峻起來。北烈王很愛面子,巴不得有機會南下伐越,不會放過這個絕好機會的。”
龐悠悠高興起來,激動道:“那太好了!你暫時能脫身了!”
“也有不好之處。”他眯眼盯着她看,溫聲:“新皇已經登基,我近日應該就得北上,也許得很久很久才能回來。”
不管此次有沒有打戰,他都得暫時留在邊疆了。
“不!”龐悠悠急急道:“不要回來了。”
回來又是死路一條,還回來做什麼!
不管他軍功多大,兵權多大,朝廷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壓死他。
所以,只要能逃離開,那就萬萬不能回來了。
他疑惑揚眉,還無法猜到她心中真正所想,輕輕搖頭。
“不可……我孃親在此,你也在此。”
他唯一的親人和愛的女子都在廣潮城,他不得不回。
龐悠悠捏住他的肩膀,信心十足開口:“不怕,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