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爺偷偷告訴她——“我家小主子一向這樣,話不多。尤其是現在這般……能跟你偶爾聊上幾句,已經算很好了。”
秦悠悠闇自摩拳擦掌。只有有恆心,鐵柱也能磨成針。
少年被她拉拉拽拽,偶爾會跟她走出木屋。
“大哥哥,這裡的山很高吧?你瞧——那綠油油一片都是田地呢!我阿爹和阿母就在最靠邊的那塊田地裡。我晚點要過去給他們送水喝。”
少年望着田地裡跑來跑去的小孩,忍不住問:“你爲什麼不跟你的同齡人一起玩?”
他比她大六七歲,性格也內向,不知道她爲什麼總來找他,纏着自己陪她玩。
秦悠悠靈動大眼睛一溜,道:“因爲……因爲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
少年微愣,似乎沒料想會是這樣的答案,有些啼笑皆非。
秦悠悠拉着他走往另一側,道:“看!那邊有一條小河,裡面的魚好多哦!村長傍晚應該就能回來,我的小漁網就要來了。大哥哥,明天我就要去捕魚咯!”
少年淡淡“嗯”了一聲。她說了,有肉吃有魚吃是她的夢想。
山裡頭的農村,平日裡很難吃上一頓肉。大哥大山偶爾上山抓到一兩隻野兔,一家人就好像過年過節一般歡喜。
不過,秦阿母跟鄰里關係好,總會把肉分一些給鄉親。自家能吃上一小碗肉,那就算很不錯。
秦悠悠跟村裡的其他孩子一樣渴望有肉吃,所以常常去小河邊看着清澈河水下的魚羣吞口水。
河不算深,可是河水很湍急。正因爲這樣,所以抓魚根本不可能。
秦悠悠討厭看着肉卻不能吃的苦逼,所以下了血本,把自己好不容易存起來的幾個銅板拿出來,託了村長買漁網。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村長將漁網遞給她後,她匆匆就往小河邊奔。
秀花羨慕極了,一溜煙追了上前,喊道:“大夥兒快來!三丫要捕魚啦!”
村裡的孩子紛紛跑出來,興奮往河邊去了。
劉大爺將柴火弄好,放在木屋的角落,見不遠處站了好多孩子,忍不住道:“今天悠悠小丫頭怎麼沒來找少爺?河邊怎麼那麼多小孩啊?”
木屋裡的少年聽到了,踱步走了出來。
忽然,孩子堆裡出現騷動:“糟了!三丫掉下水了!”
少年俊美出塵的眉頭一蹙——腦海響起小女孩嘰嘰喳喳的話:“……我都說了好多遍了,我叫悠悠,可村裡的人就是改不了口,天天喊我‘三丫’。唉……喊就喊唄。只要不是小三,我其他都能接受。對了,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當時他沒搭理她,繼續發呆看着窗外。
三丫?!她掉河裡了?!
下一刻,他極速往河邊奔過去。
一旁的劉大爺見他突然狂奔,嚇了一大跳,慌忙追了上前。
河道上,孩子們都嚇壞了,有些跑去喊大人,有些哇哇哭了起來。
少年快步如風,瞥了一下水裡掙扎的秦悠悠,腳下輕點,一個靈敏的翻身,手一抓,輕飄飄落在河道對面,將溼漉漉的“落水狗”放在地上。
“哇!神仙啊!會飛的神仙!”
“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