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森冷的語調,像鬼魅發出漫不經心的警告,令埃裡克眉頭一陣狂跳。
菸灰在他打怵之中燃出了長段的灰燼,掉在了他的指尖上,驚的他陡然回了神,慌亂地將菸蒂按滅在菸灰缸裡。
他握住輕輕顫抖的指尖,強扯出一抹笑意,“你威脅我?”
長指輕彈煙身,灰燼掉落時,傅凌輕笑着道了句,“那是你自己的理解。”
埃裡克擡眸看了眼似漫不經心的男人,微眯的眼眸粼過一剎的什麼。
他將菸灰缸滑了過去,收起了筆跟本,“別往地下彈菸灰,很難收拾。”
傅凌將手中的菸蒂按滅在滑至眼前的菸灰缸裡,狹眸掃了一眼眸色深沉的埃裡克,男人沒再言語。
屍體縫合完,白卿動了動僵酸的脖頸,用白布蒙上了屍體。
她將器具拿去了水槽裡,進行着一系列的消毒。染血的解剖刀握在手中時,門卻忽然從外被人推開。
埃裡克拿着一摞資料快步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屍體,挑眉問道“怎麼個情況?”
白卿將一次性刀頭拆下,回身扔進了垃圾桶裡,隨後便將刀柄扔進了水槽裡。
“受害者先是被罪犯打暈,後被帶到了第一案發現場。按理說他應該直接被窒息而死,可他身體上的淤青告訴我,他曾與罪犯進行過搏鬥。”
說着,她緩步走了過來,將白布掀至死者的腰身,指了指淤紫遍佈的肋骨處,又探指碰了幾碰。
“徹底讓他喪失行動能力的是這一處傷痕,肋骨多處骨裂,脆的近乎一碰便碎。”
然後,戴着橡膠手套的纖指又指向死者脖頸處的那一圈淤痕。
“待死者喪失行動能力後,才被窒息而死,你看他這一圈外翻的皮膚,完全有理由懷疑兇器是粗糙的麻繩,而且是兩根擰在一起的拼連麻繩。”
“你推斷的還真對。”埃裡克眨了下眼,翻看起了白卿做的筆錄報告,“我們到達案發現場時,的確找到了一根染血的拼連麻繩。”
話頓,埃裡克翻看紙張的手一頓,似想到了什麼般,道了句,“對了,我明天有事休假一天,等麻繩上的dan報告出來以後,你幫我拿一下。”
“嗯。”白卿淡淡地應了一聲,“你還有其他事嗎?”
“當然,不然我來找你幹什麼?”埃裡克將白卿的筆錄報告放到了一旁,隨後拿出了他帶過來的文件。
看着屍體的圖片一頁頁翻過,白卿的眼眸漸眯出了深暗。
都是小惡魔殺的人。
待最後一頁翻過後,埃裡克將文件一闔,拿在手中搖了幾搖。
“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白卿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有話就直說,猜來猜去浪費時間。”
“……”
他把手中的文件扔到了鐵架上,雙手叉腰地笑着緩緩道“真好奇傅教授到底看上你哪點了,眼高於頂的男人居然會想娶一個情緒反覆無常的女人?”
白卿涼漠地扯了下脣角,“你浪費了我兩分鐘的下班時間,同樣也耽誤了我未婚夫回家休息的兩分鐘。請你迴歸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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