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她擡起一條腿往牀畔上一踩,還大佬坐姿的搭上一條手臂,模樣囂張的不行。
話音落下,門被緩緩推開。
竹青色華袍率先闖進眼底,繡在緞面上的暗紋在燭火的晃映下略顯冷色,輕輕落在檀木搭手的長指白皙,骨節精緻修長,根根分明若玉竹。
坐在四輪車上的身姿雖清瘦,但卻也挺若松柏,勁瘦窄腰勾勒出完美身形。
那張臉骨雕刻畫、俊美無濤,一雙眸似冰寒霜雪也似秋日溫涼湖泊,絕色美景無限,但卻冷淡至極。
白卿猖狂坐姿令元凌微怔了下,但轉瞬便恢復如常。
他剛要開口,白卿卻搶先一步的做出標誌性要錢動作,口吻狂妄,“拿銀元寶問事,沒有元寶什麼都不知道。”
藍風一聽,立刻給她遞了個眼色示意收斂。
但,白卿卻將話鋒轉向他,“你給也行,反正你們誰給都一樣。”
藍風,“……”
“你就是如此敲詐了小七一百兩銀票?”
淡淡開口的悅耳嗓音,平和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仿若水滴輕落進湖泊。
“什麼叫敲詐?”白卿擡手撓了撓脖頸,“你覺得我一娃娃能敲詐的了誰?”
元凌聞言俊眉微動,薄美的脣瓣淺勾而起,弧度淡漠,“那你現在作甚?”
“我在跟你做生意啊。”白卿動了動軟嫩的手指,歪頭出了理直氣壯,“難道你看出來嗎?”
實在看不下去的藍風,開言警醒,“小娃娃,莫要放肆。”
結果他話音剛落,坐在四輪車上的尊貴男人漠語了一聲,“別嚇到娃娃,你退下。”
藍風,“……!”
那鼻孔朝天的囂張樣,都要乘風直上九萬里!
怎麼就能被嚇住?
藍風心裡雖狂刷彈幕,但面上卻恭敬服從的道了聲,“是。”
待房門關闔上後,元凌靜了一會兒纔再次緩緩開口,“你可知我是誰?”
“愛誰誰”剛滑到嘴邊,白卿眼眸一眨狡黠,突然彎眸一笑,“您是貴人,給我送銀元寶的貴人。”
元凌涼漠的看了她幾許,薄脣輕翕冷語,“錢財乃身外之物,勸娃娃你還是莫要被世俗矇蔽雙眼。”
聽聽。
段位高的玩家,都是用道義來感化你那顆世俗的心,將金錢說的那麼不堪,卻也不把這俗物給你。
呸。
白卿用舌尖抵了抵腮幫,眨了眨精光盈爍的眼,“可我本來就是個俗人啊,不比貴人您這般清新脫俗。貴人既然要與我這俗人做生意,是不是也要沾染一些煙火氣?”
誰還沒有個嘴?
你說我也會說。
奶軟的聲音稚嫩的連音節都發不完全,但說出來的話卻振振有詞。
這哪裡是一個孩童?
分明是成了精怪。
清冷的眼眸淺粼絕色華光,但卻意寒。
“你要多少銀元?”
白卿晃了晃小腳,笑出一口潔白牙齒,“不多不少,五百二十兩如何?”
“好。”元凌答應的出奇痛快,淡漠嗓音微微散漫,但卻矛盾地魄人。
一絲冷意爬上脊骨,白卿感覺有什麼陰謀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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