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陸一瀾打算盤的手忍不住停了下來,她站起,故作正經的走到了盛凜的旁邊,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下巴,“噥,那你這討好的笑容,是對着我,還是對着銀子啊?”
男人幾乎是不假思索,“你。”
“我有點愉悅。”
“你愉悅,我也愉悅。”
兩人黏黏糊糊的點完了賬,陸一瀾招呼人來把銀子全都擡進了庫房,瞅了下時辰,“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去翰林院嗎?怎麼還不走?”
“酉時纔去,還有一個時辰!”
“你算的倒是清楚。”
兩人在閒談的時候,陸一瀾忽然瞅見了從藏劍山莊帶過來的劍,她一時興起,就問了句,“盛小蠢啊~還有時間,我們來切磋切磋吧。”
“切磋?”盛凜有點不想接受,他不想跟她打,從小學的路數全是殺招,萬一打起來不小心傷到了她怎麼辦?
“怎麼,你不願意?”陸一瀾戰意凜然,立馬就想去大堂取劍。
盛凜看着她,過了一會兒之後,男人步履很慢,走到了她身邊,側耳,笑聲的說,“我們就不玩這個了。”
“拿劍打鬥,太危險了。”
男人的臉上帶着幾分似有若無的笑,“你要是實在想和我切磋一下的話,成親以後,我們有很多切磋的方法。”
等等!
陸一瀾乍一下聽到這話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勁,再乍一下之後,她伸出手,“你——”
“……”
成親之後!很多切磋方法?
等等,洞房花燭?妖精打架?
某女的腦海裡瞬間充斥了很多不好的東西,各種畫面走一遍之後,她嚥了一口口水,然後用一種很有深意的眸光看着盛凜,“盛小蠢,你老實說,煙花柳巷你走過多少次了?”
“阿然,我……沒說什麼啊?”
“……”
難道這種暗示,還不明顯?
陸一瀾瞅着盛凜,她好像明白了一點東西,以前一直覺得某人是一隻純情的小白鳥,現在一看,怎麼感覺是深藏不露的烏鴉呢。
簡直黑!
不肯切磋,這多出來的一個時辰,兩個人一直在院子旁邊玩鞦韆。
陸一瀾坐,盛凜推,一來一回一來一回蕩着,府邸裡笑聲蕩着,盛凜想,父在遠方安全已有保障,妻在身旁笑語情長,人生,大概再不會有比現在更美的時候了。
酉時前一盞茶,盛凜出了葉府,上馬去了翰林院。
日炎在那裡等他。
“大人,您終於來了。”日炎呼了一口氣。
“怎麼,現在晚了?”盛凜整理好官服,“不是酉時纔開始嗎,現在還不到酉時啊。”
日炎:……
“您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盛凜啊,酉時開始,申時就會來,那叫一個拼命三郎啊!現在,只能說是守時了。
想到以前,盛凜也有幾分感慨,“以前無趣,總想着忙起來。”覺得忙起來了,才能解開心裡的孤寂和思念。
“現在……上都城這麼美,有時間自然要帶她看看,何必把自己埋在公文裡。”
“大人說的是。”
所以沒有娘子的他,一天到晚都在大人身邊轉轉轉,真是孤寂又無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