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接連好幾天都沒發現桌子上多東西,也沒在鏡子裡看見人。
她讓人去查程暮的去向,現在也沒消息,令人頭禿。
快要禿頭的初箏,此時坐在一家西餐廳,低頭玩着手機。在距離她兩個桌子的距離,俞詩和一個男人面對面坐着。
男人背對着初箏,看不清什麼樣子。
兩人交談甚歡,俞詩還拿出一個文件袋給對方,對方看完後,似乎很滿意。
初箏放下手機,端着桌子上的飲料嘬了一口。
“鬱小姐。”
初箏視線被人擋住,她立即鬆開吸管,將飲料推出一些距離。
站在初箏面前的男人,略帶歉意:“鬱小姐久等了吧?實在是抱歉,路上堵車,耽擱了一會兒。”
初箏看一眼時間:“三十五分鐘。”
“啊?”男人愣了下,片刻後反應過來:“實在是抱歉。”他那句話就是客套一下,現在的交通情況,誰還能保證不遲個到的?
她竟然還認真的說他遲到多久,有必要嗎?
男人心底腹誹,面上卻不敢表露。
初箏點下頭:“坐。”
男人坐到初箏對面,正好擋住初箏的視線。
“鬱小姐,宋總那邊讓我來和您交接,這是我們公司的一些資料以及財務狀況……”男人一邊拿東西一邊和初箏介紹。
初箏興趣缺缺,男人說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鬱小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您鬱總。”男人謙卑的笑一下:“公司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鬱總您看現在有什麼需要指示的?”
男人也覺得好奇,這位現在在圈子裡可是聲名狼藉,可她竟然一聲不吭的收購了他們公司,一躍成爲鬱總。
也不知道是仗了誰的勢。
不過人家有錢,他一個打工的,哪兒能說什麼,都得好好伺候着。
初箏從身側抽出一個文件袋,推到男人面前:“我要儘快看見成品。”
男人一愣,打開文件袋。
裡面有一個U盤和一疊紙,紙上是服裝設計稿。
他們公司名下品牌有好幾個,中高端都有涉及,旗下的設計師也不少,很多都是有名氣的。
男人雖然不負責這一塊,可看過的設計圖不少。
僅僅從感官上看,這些設計圖讓他眼前一亮。不管是從色彩還細節設計,都透着濃烈的個人風格。
只是……
“鬱總,這風格和你不太像呢。”
他看過這位的作品,根本不是這樣的風格。
每個設計師的風格是很難突然發生特別大改變的。
“我的風格不是別人的嗎?”初箏環着胸,聲音冷淡聽不出起伏:“我還能用那個風格嗎?”
“額……”
男人臉色微僵。
這讓他怎麼接話?
她抄襲都是實錘了,再厚着臉強行給她洗白,那就顯得有點智障了吧。
而且你這麼有自知之明真的好嗎?別人抄襲恨不得不見人,聽你這意思是換個風格又可以繼續浪了是吧?這作品是你的嗎?
這態度……也太踏馬的囂張和自信了吧?
“能儘快看見成品嗎?”這麼簡單的事需要想這麼久嗎?
男人回過神來,連忙應下:“可以可以……我回去就安排。鬱總沒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回公司?”
“嗯。”
男人風風火火離開。
另一邊,俞詩和那個男人似乎也說完了話,兩人起身一同離開。
“鬱初箏?”
初箏耳邊一道聲音炸開,有些刻意的尖銳。
這一聲在安靜的西餐廳很是突兀,不少人都扭頭看過來。
好在原主不是明星,大家也只好奇的打量,沒有太多的表情。
叫初箏的是個渾身名牌的女子,趾高氣昂的走過來,眼神挑剔又鄙夷:“你怎麼在這裡?”
初箏摁滅手機屏幕,漠然的打量她一番:“你……誰?”
剛準備諷刺的女子僵在原地。
什麼意思?
羞辱誰呢?
竟然和她裝不認識!
“你裝什麼不認識?”女子臉色一沉,語調更是諷刺:“你自己乾的那些事,現在怕被人認出來了?早幹什麼去了!”
“……”我真不認識你。
原主記憶中倒是有這個人,可完全不記得她叫什麼,這自然不算認識了。
初箏不說話,女子立即乘勝追擊:“你現在還有時間出來在這裡吃飯,你現在的名聲,誰還敢用你。恐怕是比賽人家都不會讓你參加。”
“你說你抄誰不好,你抄人家俞詩,你這是活該。”
“自己什麼斤兩心裡沒點數,還說自己是原創,你臉疼不疼啊。”
“我要是你啊,這輩子都不會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女子嘴皮子利索,噼裡啪啦就說了一堆話。
初箏面無表情的招手叫來服務員:“她吵到我了,你們就是這麼服務客人的?”
女子:“……”
服務員:“?”
服務員問號掛在腦門上,隨後迅速反應過來:“這位女士,請您不要在此處喧譁。”
女子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請您不要在此處喧譁。”服務員溫聲提醒。
“我……我和她說話,關你什麼事?你不過就是個端茶倒水的,我纔是客人!”
女子雖名牌加身,可本身的素養並不高,更無半點名媛的優雅,更像一個暴發戶。
而她本身也確實是一個暴發戶。
服務員彎着腰:“女士,您再這樣,我只好請您出去了……”
“你算什麼東西,信不信我投訴你!”女子不屑的冷哼養,絲毫不收斂:“鬱初箏,你現在厲害啊,知道利用人了。”
初箏懶得搭理她,只是盯着服務員,嚴肅的抗議:“她太吵了。”
服務員請女子出去。
女子不肯,直接指着服務員罵了起來。
就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看了半天戲的俞詩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怎麼了這是?”
“俞詩姐?”女子見俞詩眸子就是一亮,放棄和服務員較勁,走到俞詩身邊,自來熟的挽住俞詩胳膊。
“俞詩姐,你看這個抄襲你的賤人,一點悔改都沒有,竟然還敢招搖過市。”
俞詩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此時站在初箏面前,妝容精緻,衣服是某大牌的新款,渾身都透着精英的氣息,好像是在像初箏宣揚,看她現在過得有多好。
初箏對此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