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樞語氣不對。
聽得初箏很不舒服。
“胡說什麼。”初箏鬆開他,將他摟進懷裡:“我只是想親你。”
謝樞聽見我‘我只是想親你’的時候,有些恍惚。
額頭上微微一熱,女子清冽的聲音響起:“睡吧。”
謝樞以爲自己會睡不着。
然而事實是他幾乎很快就入睡,而且中途沒有驚醒,一覺到天亮。
他醒過來的時候,牀上只有他一個人,對面的架子上站着一隻鳥,正歪着頭看他。
謝樞拉開被子,確定自己的裡衣沒被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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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大傢伙走了,大船再次起航。
謝樞安靜的養着傷,初箏從那天后,只是晚上摟着他睡覺,最多親他額頭,沒有再越界碰過他。
前面兩天是遙夜來給謝樞換的藥,後面就是初箏給他換。
一開始謝樞並不覺得疼,因爲慕容策給他的傷口用了特別的藥,他可以走動,而且不會感覺到疼。
他不知道慕容策這麼做的目的,但肯定不是爲了讓他好受……
但是現在那藥已經失效,一陣一陣的疼。
特別是晚上。
傷口處像是有東西在扎,疼得根本睡不着。
“你幹什麼?”翻來覆去煎餅呢?你不睡我還要睡呢!又不給我親!
謝樞咬着牙不吭聲。
初箏摸到他臉上的汗:“怎麼了?”
“沒事,吵到君姑娘是我不對。”謝樞道:“我下去吧。”
初箏將他按回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
初箏湊近他:“不說我親你了。”別說別說別說。
女子的灼熱的氣息噴灑過來,謝樞猛地僵住。
“……傷口疼。”
“之前你不是不疼嗎?”這麼多天都沒見他疼過,怎麼這都開始癒合反而疼了?
謝樞起身:“我下去……”
初箏將他拉回來,手掌落在他膝蓋上,溫和的玄氣包裹住他雙腿,疼意漸漸緩轉。
遙夜說這樣可以緩解疼痛。
可這些天謝樞一直沒喊疼,初箏還以爲用不上。
“疼就和我說。”初箏輕拍着他肩膀安撫。
謝樞沒吭聲,臉貼着她胸口,耳畔是她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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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樞傷口癒合導致的疼痛,等癒合得差不多,就沒那麼疼了。
謝樞現在已經可以下牀走動。
換藥的時候謝樞說自己來。
“能自己上藥?”
“嗯。”謝樞點頭。
“那你自己來吧。”初箏將東西堆在他旁邊。
“……”
謝樞不知道她到底關心不關心自己,有時候覺得她照顧自己很細緻,有時候又覺得她並不怎麼在意。
謝樞自己上藥。
遙夜拿過來的瓶瓶罐罐有點多,好幾種藥,外敷和內服的初箏全堆在一起。
謝樞手指劃過一個瓷瓶,有點遲疑。
內服是哪一個……
好像是綠色的瓶子,可是這裡面有兩個綠色的瓷瓶。
他擡眸往房間看去,初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謝樞只能隨便挑一個,外敷的都是膏藥狀,丹藥應該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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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下去問還有多久能到,黑六說快的話還有五六天就到了,要是天氣不好就得長一些。
她回到樓上,遇見遙夜耽擱一會兒,回房間又過了一陣。
謝樞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只有一個凸起的弧度。
“我給你拿了點吃的。”
謝樞沒反應。
初箏拉下被子:“謝樞。”
被子沒拉動,初箏從使勁拽了下,被子滑下。
謝樞蜷縮在牀上,整個人冷汗涔涔,臉頰通紅,渾身滾燙得嚇人。
初箏:“……”
就出去一會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謝樞,你怎麼了。”
謝樞緊咬着脣,已經可見血絲。
初箏捏着他下巴,迫使他張開,謝樞喉嚨裡溢出一絲聲音,那聲音……
謝樞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初箏靠過來,他只覺得涼幽幽的十分舒服,本能的往初箏身上蹭。
初箏往旁邊的藥瓶看去,她伸手將其中一個拿出來。
這裡面一共只有十顆,少了兩顆。
他不會吃了吧?
這是她之前花一枚黑玄石買來的,什麼作用她也不清楚……
當時掌櫃神情古怪,還說不能多用。
現在初箏大概知道是什麼作用了。
謝樞勾着初箏脖子,主動親她。
他有些笨拙的吻着她,熾熱的溫度從他身上傳遞過來。
謝樞眼底一片迷離,似乎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自己在做什麼,只想得到片刻的清涼。
初箏拉開謝樞,謝樞拉着她,迷離的眸光帶着某種慾念,他難受的抿着脣,帶着輕喘。
“乖,等我一會兒。”
初箏起身將天錦鼠和無敵送到遙夜那裡去。
等她回來,謝樞已經扯開自己的衣襟,被子滑在他腰間,露出白皙的胸膛。
看上去單薄的身體,衣服下卻十分有料。
容貌清絕的男子神情隱忍又魅惑。
他的喘息聲,在房間裡低低流轉,每一個音節都帶着勾人的味道。
初箏站在房間,沉默一會兒才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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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比初箏想的要大,謝樞還吃了兩顆。
等謝樞徹底平復下來,初箏也很難受,抱着他不願意動彈。
謝樞醒過來,看見的就是女子的睡顏,以及她頸間若隱若現的痕跡。
謝樞記得很清楚,記得每一個細節。
她的每一個神情,她親吻自己的力度……
正是因爲太清楚。
謝樞此時才如雷劈。
他猛地坐起來,因爲牽扯到傷口,針扎似的疼。
謝樞動靜有點大,初箏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她側下身:“怎麼了?”
謝樞靠着裡面,驚怒的看向她:“那個藥……”
初箏一臉的正直:“你自己吃的。”
跟我沒關係。
謝樞臉色難看,咬着牙:“你放在裡面的!”
那種藥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裡面,她不是故意的誰信?
“我一直放在一起,今天是你提出要自己用藥。”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跟我沒關係!我不背這個鍋。
謝樞盯着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一直想的就是這事對吧?”
“我沒有。”
謝樞像是沒聽見:“也是……我不過是你買的,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哪裡有什麼資格說不行,我這條命都是你的。”
他以爲她是不一樣的。
結果是自己想錯了。
初箏眉眼冷淡的陳述事實:“謝樞,藥是你自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