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阿昭看她一眼,說道:“聽說你感染了風寒,來看看你。”
碧蘭庭心頭一熱,原本心裡那無法說的鬱悶剎那間消散了不少。
她這個風寒是怎麼來的,她自己清楚得很。
大部分都是心病。
且這個心病,她沒有辦法和任何人說。
她怎麼說?
說自己喜歡女帝的侍君嗎?
不管告訴誰,那人都是一個死字。
但是這會兒感受着一母同胞的姐姐對自己的關愛,她又覺得沒什麼了。
不過就是個有好感的男人罷了,爲了這個和姐姐反目的話,實在是不值得。
阿昭一直在王女府用了晚膳纔回宮。
華雍白日裡用膳的時候,問了宮人一句:“可知陛下在哪?”
宮人一愣,低聲說道:“啓稟侍君,奴婢不知。”
華雍眸光淡了些許,輕聲說道:“我並非是要窺探帝蹤,只不過是……”
他聲音一低:“想知道陛下會不會來罷了。”
宮人柔聲回道:“侍君莫要擔憂,如今這後宮之中,只有您一位主子。陛下向來不好美色,之前朝臣們數次諫言都被駁回。這次破了常例迎您入宮,必是萬分愛重您。”
“是麼。”華雍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
他從大夏帶過來的人,盡數被遣散離開,如今身邊全是女帝安排的人。
華雍對這個倒是並不反感,反而想感謝阿昭。
畢竟,那些跟着他來朱雀王朝的,幾乎都是他的那些好兄弟們派過來盯着自己的。
若是要他自己動手,還要費一番精力。
正好,女帝動手將他們遣返,倒是省了不少事。
只不過,蒹葭宮這批宮人,一個個的,嘴巴嚴實得很,想從她們嘴裡撬出點東西來,爲難得很。
很顯然,她們都還防着自己這個大夏人。
看來,還是要想辦法,穩固一下“帝寵”纔是。
華雍垂下眼簾。
他仔細想一想這個事情,心中竟然並不覺得反感。
大概是因爲,朱雀王朝的女帝陛下,真的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女人吧。
……
阿昭趕到宮中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宮人以爲她會在朱雀殿休息,她卻擺了擺手:“去蒹葭宮。”
宮人心中暗暗驚訝於陛下對那位臨安侍君的掛念程度,面上卻不敢多言:“是。”
華雍在聽到聖駕降臨的時候,也是驚詫的。
他以爲阿昭今日不會來,沐浴過後,打扮散漫得很,頭髮也未束,只穿着素色的常服臥在塌上看書。
“仔細傷了眼睛。”阿昭一看他,就這樣說道。
華雍將書本放下,看着她,面上不掩驚異:“陛下。”
阿昭讓宮人替自己脫下了衣袍,換上寢衣,含笑看他:“很意外?”
華雍點頭:“這麼晚了,我以爲您不會來。”
阿昭走過來,挨着軟塌坐下,順勢握住他的手:“可是我一回宮,就很想青闕,恨不得馬上過來見你呀。”
宮人們聽到這等情趣之語,一個個連忙退了出去。
燈光之下,華雍素白的面容漸漸泛上了一絲薄暈:“陛下,您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