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青!”
都說的差不多了,徐可可正準備叫着秀紅姐妹,要走的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陳建國叫住了她。
村裡的幾人也想起了剛纔的事,都在旁邊偷笑。
徐可可強裝沒有注意到他們,表情嚴肅的看向陳建國。
陳建國卻像是不知道她的尷尬,手指了指院牆那邊,"咱們去那邊說吧。"
村裡的幾人已經在相互的擠眉弄眼了。
她現在就想趕緊走,這人要幹嘛?徐可可要被他氣死了。可偏這個時候她是多說多錯。只能在後面瞪他一眼,假裝淡定的跟着他走到一邊,
"肖漢昨天去了公社以後,公社對這事很重視,公安那邊已經把他拘留了。"
“拘留?”
陳建國個子高,壓着聲音和她說,怕她聽不到,身子前傾,頭垂的有點低。熱氣正好撲在徐可可耳邊,徐可可想躲開,聽了他的話,忙詫異擡頭看向他,兩人的臉差點就碰到一處。
徐可可忙別開臉。錯過了陳建國眼裡閃過的笑意。
徐可可想過會走司法,但是沒想過這麼快。
“是的,肖漢承認,那天你不是不小心滑倒的。而是被人打暈的。這是故意行兇,加上他前面在公社交代的情況。公安判定這是團伙作案,他是參與人之一。要立案審查。”
徐可可不知道,之所以這麼快會移交公安,還是上次調查組的功勞。
調查組詢問的時候,她拿出的信上,匯款單上都有她舅舅的名字。調查組後續調查的時候,公社很快就掌握了她的全部情況。
現在知道有人故意針對徐可可行兇,怎麼可能還像上次一樣輕拿輕放。
"肖漢被抓的事誰都不知道。公社讓你踏實在村裡工作,他們會開始調查。"
“謝謝組織,也......謝謝你!”徐可可知道他昨天在公社肯定很忙,一邊是陳喜春,另一邊是肖漢的事情。
陳建國脣角微揚,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你謝過了!”
徐可可愣了,瞬間反應過來,他是說剛纔自己說的話。徐可可的臉,又一次不爭氣的紅了。
小姑娘本身就比村裡人長的白淨,這臉一紅,連露在外面的耳朵都是紅的。陳建國想和她多待會,卻也怕把人惹急了。這姑娘可不是公社那幫人說得,什麼弱不經風。小爪子真要亮出來,能撓花人臉。
兩人走回去,村裡的幾人就躍躍欲試的想和陳建國開玩笑。
陳建國忙開口道,"這兩天事有點多,後天吧,後天開始動工。"
然後帶着人,牽着小豆子走了。
離了徐可可,村裡的幾人終於可以放肆的說笑了,尤其是那個虎子。都走了好遠了,徐可可還能聽到他肆無忌憚的笑聲。
就連秀紅在旁邊,抿緊的脣角也微微翹起。
第二天,徐可可沒事,在家幫着準備馬玉英他們的午飯。
秀紅從外面回來,接過她手裡的勺子,遞給她一張紙條。
徐可可打開,上面寫着,【來廟裡,給你想要的東西。】
“誰給你的?”
秀紅拿勺子晃動着鍋裡的菜粥,看眼徐可可,“是高潔。她說你有個東西在陳紅那兒,她幫你拿出來了。”
“她沒說是什麼嘛?”
“呀,我沒問。她今天有點急,身上挺髒的。”秀紅嫌棄的皺皺鼻子。
徐可可衝秀紅說了聲,"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秀紅扔下勺子跟出去。
"破廟!"
"要我和你一起嗎?"
"不用!"徐可可邊往外走,邊揮揮手。“糰子在籃子裡,別忘了給你娘他們送飯。”
"行,那我現在就給我娘他們送飯去。"
秀紅拿瓦罐盛了徐可可剛纔做的菜粥,往籃子裡又放了幾個碗。一手挎着籃子,另一隻手拎着瓦罐,朝地裡去。
剛走到地頭,有村人見她來了,衝旁邊喊,“馬玉英,你家秀紅來給你送飯了。”
正在鋤地的陳建國,直起身往秀紅身後看了一眼,旋即又笑自己想多了。送飯哪還用兩個人。
“白知青呢,她吃飯了嗎?你們倆一起,有活你要搶着幹,知道嗎。”馬玉英走到地頭,接過秀紅手裡的瓦罐,又特意囑咐道。
人家白知青一直拿自己當同事看,就她媽,總以爲自己還是個孩子。秀紅不高興的沉了臉,嘟着嘴,“我能不知道嘛,今天去那邊小學校取書,就是我去的呢。”
馬玉英知道二女兒不高興了,也知她的脾氣,忙滿意的點頭,“好,就應該這樣。白知青吃了嘛?她人在家嘛?”
陳建國不自覺豎起了耳朵。
“沒吃呢,剛纔高知青讓我給她帶了張紙條,約她去破廟了。”
陳建國心裡有絲異樣,下意識往破廟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見那個方向有煙冒起來。忙扔了手裡的鋤頭,朝破廟跑去。
破廟燒了起來,陳建國衝進院子沒看到人。廟門鎖着,外面還被人拿木樁頂住。煙是從一人高的窗戶裡冒出來的,上面還有火苗。
陳建國搬開木樁,一腳踹開廟門,迎面濃煙直撲過來。
陳建國一眼就看到暈倒在地上的徐可可,跑過去將人抱起來就往外衝。已經到門口了,燒着的門框塌了下來,陳建國垂着頭,將徐可可護在胸前,低頭衝出去,一條帶着的火木棍,正好砸下來。
陳建國眉頭緊皺,還是硬挺着把徐可可抱到了院子裡。
這時候跟着的村民了到了,廟後面就是井,大家忙着去找東西打水滅火。
馬玉英喊虎子,“虎子,快去套車,大隊長和白知青受傷了。”
虎子應了就跑。
馬車載着倆人,將人很快送到了公社的小醫院。小醫院給簡單處理後,又將倆人送去了鎮上的醫院。
徐可可被煙嗆了嗓子,醒過來後,隔了一天,才勉強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