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前。
光明神匆匆趕回神國,想繼續用所剩無幾的神力封印索伊,可他卻突然遭到了黑暗之力的偷襲,被一同拉入封印當中。
那個原本關押索伊的封印,如今,盡數籠罩在光明神的頭頂上方。
轉瞬之間,一黑一白的神明在封印裡來了幾百個回合的較量,很快就分出了勝負。
光明神的力量不夠,自然是受到了重創,他也留在這個由自己一手創建的封印裡出不來了。
索伊則是非常輕鬆的飄了出去,成功搶奪到身體的掌控權,他叉腰哈哈大笑。
“光明神啊光明神,你也有今天啊,來啊來啊,你出來打我啊。”
他用欠揍的語氣挑釁着,光明神不予理會,原地打坐進入冥想狀態恢復自己的神力。
索伊懶懶的撇嘴,不知是想到什麼,他的嘴角盪開一抹微笑。
“既然你無法出來,那我就只好一個人去見阿南了,你到時候可千萬別嫉妒啊。”
“你敢!”
光明神瞬間睜開雙眸,眼底迸發出肅殺的冷意。
第一次,神明那麼強烈的想要某個東西消失於這世間。
“你看我敢不敢?”
索伊脣角向上勾起,那張清俊的臉明明看起來是那麼的聖潔無害,卻又帶着滿滿的惡意。
光明神在他的面前早已經維持不住穩重的心態,內心的慌亂無措已經寫在了臉上。
索伊見狀,被關押許久所憋得的這口惡氣終於出了,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光明神,你就好好的在裡面待着吧你,我要去找我的阿南玩嘍,哈哈哈。”
黑暗神愉悅暢快的笑聲在整個金殿內迴盪着,久久不散。
而他也幻化成一團黑霧消失在原地,徒留待在封印裡氣到雙手握拳的光明神。
兩人本爲一體,記憶共享。
光明神和南筱的事,索伊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他能感知到光明神所感受到一切。
他……也是喜歡她的。
他還記得,她在親吻光明神時,脣瓣柔軟溫熱的觸感,而那種被電流躥過全身的熱麻感覺,他也體驗過。
光明神在臉紅,他又何嘗不是待在某個潛意識的角落偷偷臉紅着?
可真正掌握身體掌控權的不是他,這種感覺時有時無,抓撓的人心間癢癢。
他那麼迫切的想要出來,也是想完完整整的體會一次這種感覺,就像是他以前他對未知事物的探索一樣。
知道了以後,就不會再好奇了。
可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他在看見她的瞬間,身體裡情慾之火就被她勾起來了,不受控制的想要湊近她。
可她不但狠心打傷了他,還說他身上穿的衣服難看。
他身上的衣服纔不難看,一定是她的審美出現了問題。
沒錯,就是這樣。
索伊在心裡大發慈悲的表示,他可以掰正一下心愛女人的審美。
“咳咳,那個,阿南啊……”
他以拳抵脣咳嗽兩聲,彷彿想要長篇闊論一番什麼有哲理的言論,卻在下一秒緊皺眉頭。
“你怎麼了?”南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擔憂開口。
索伊現在的狀況的確是不怎麼好,先是手掌不知道是被什麼利器給劃開一個巨大的傷口,流出金色的血液來。
有趣的是,這隻手正是他剛剛扶着南筱腰肢的手。
而後,索伊全身上下只要是塊肉的地方就疼,互相連接的骨頭彷彿是被什麼器物給敲碎一般。
這種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
“小心肝兒,你怎麼了?”南筱趕忙將人給扶住,注意到他那張蒼白的面容,不由得心中一緊。
索伊靠在她身上,疼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身子微微顫抖着,薄脣蒼白到毫無色澤。
他哪裡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光明神在搗鬼。
光明神怕他和阿南親近,可神力又沒有迴歸到巔峰狀態,不能拿他怎麼樣,於是就用上了這種自殘的手段。
“呵……”
索伊冷冷一笑,這就是人們奉爲聖潔的光明神,其實,這人的心腸明明跟他一樣黑。
他拼勁全力暗暗朝天空豎起一箇中指。
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出來和他打啊!
搞這種小手段算什麼純爺們?
南筱用光明治癒術想要替他治療手上的傷口,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她皺眉苦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光明魔法可以治癒一切的傷口,爲什麼你無法吸收,你怎麼……”
“哎呀,阿南,我疼,好疼啊……”
索伊自認爲自己是個純爺們,這點小傷小疼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可是,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不得不示弱,還輕輕地將腦袋靠在她的肩窩處蹭了一下,乖巧的像一隻可愛的小貓一樣。
“乖,別怕,不疼了。”
南筱果真被他給轉移了注意力,一心只擔心他的傷勢,時不時親吻着他的額頭安撫着。
同時,她在自己身上的這身白袍上撕扯下一個小邊角來將他那隻受傷的手給包紮起來。
索伊全程只是在安靜地看着她,又蹭了蹭她的肩窩。
“阿南……”
不過這一次,他不是演出來的,而是確確實實的在她的身上體會到溫暖的感覺,想要汲取。
他很貪戀這種感覺,並不想要放手,即使是知道自己卑劣的用了別人的身份。
索伊被她打橫抱起來,面容依舊憔悴蒼白,他能感覺這具身體很疲累,明明不想睡覺的,可他卻困連眼皮睜不開。
他也不知道,等自己睡着後,光明神會不會趁機搶走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索伊越想心越慌亂,他在看不見的黑暗裡,急聲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阿南,我真的好喜歡你。”
南筱低頭在他那泛白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擔憂道:“傻瓜,我知道的,你別說話了,光明治癒之術對你現在的傷勢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先帶你去找魔藥師看看。”
這個世界有魔法師,同樣,也有治療疾病的魔藥師。
索伊的手輕輕攥住她身上的衣袍,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因爲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只能作罷。
他在心底裡悄悄反駁。
不,你不知道。
你連我究竟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