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沒事。”臨思言看到雲京墨臉色都不好了,淡淡開口道:“他應該是自己走了,如果是被你父親抓走,現場不可能這麼整潔。”
見雲京墨鬆了口氣的樣子,臨思言才緩緩試探道:“你父親似乎剛剛想要置你於死地,你不用替他開脫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也心知肚明。這和傳聞裡的雲城主形象大相徑庭,你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嗎?”
雲京墨搖搖頭,語氣有些悵然若失:“我不知道,父親他以前不是這樣。但是從今年開始,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對勁了,時常大發雷霆,連我也不能倖免。”
他很快地調整好了這種頹態,有些興味地看向了臨思言:“你好厲害啊,居然能掙脫那仙繩,果然是我看中的妻子!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臨思言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真的心太大,這時候還不忘泡妞,無奈道:“臨思言。”
雲京墨眼睛瞬時亮了:“真好聽,我可以叫你臨兒嗎?”
009簡直要被這個稱呼肉麻到起一身雞皮疙瘩,吐槽道:“小言,這雲京墨腦子缺根筋似的,他真的能幫到我們嗎?”
“在沒有劇情指引的情況下和雲家以及雲京墨產生這麼多交集,足以證明他是個關鍵人物了,我們只需要弄清楚事實,然後推波助瀾就行了。”臨思言回道。
又不在意點點頭,轉頭對雲京墨不容拒絕道:“隨便你,但你現在要跟着我走。”
雲京墨愣了一下,反問:“爲什麼?去哪兒?”
臨思言冷然道:“因爲我現在手裡有你父親和雲起城的秘密。你不和我走我就直接把這些事情捅出去,足夠讓你父親身敗名裂了。”
雲京墨顯然有些懷疑:“我父親自執掌雲起城以來,政績有目共睹,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臨兒,你別唬我啊。”
“我若是沒有證據自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最近雲起城內的雨夜鬼影你應該也有所耳聞。爲什麼你父親一點動作都沒有,甚至放任這件事擴展得愈演愈烈?還有你父親近一年的反常行爲,你都想過爲什麼嗎?”
雲京墨在聽見“雨夜鬼影”時,臉色終於嚴肅了一些,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是答應了和臨思言走:“好,我和你走,但如果這些有不符合實情的,我要還我父親一個清白。”
“這是自然。”
其實大部分的內容臨思言也只是猜測,但用來誑這個初出茅廬嬌生慣養的小公子絕對是足夠了。
———
鍾離澈狠狠揪住鳳棲梧的衣襟,惱怒至極:“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師尊都護不住!我就一時半刻不在,你就讓她被綁走了!”
鳳棲梧在臨思言被擄走後一個時辰那仙繩才自動鬆了綁,她匆匆忙忙要去追那羣人,卻正好撞見了趕來和他們會面的鐘離澈,解釋了一番原委後,那平時一棒子打不出三個屁的侍從卻出離地憤怒了,對她破口大罵。
鳳棲梧也是又氣又急,她現在纔是比任何人都擔心師尊,一想到那登徒子對師尊動手動腳的輕浮樣子,她就恨不得親手剁了他!可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鳳棲梧一把推搡開鍾離澈:“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和我一起去救師尊纔是要緊!”
鍾離澈此時心慌害怕皆有,他簡直不敢想,連師尊都能擄走的人,會對師尊做什麼……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行了,我們趕緊去那個什麼城主府,就是他們的那個小公子擄走了師尊……”
“不用去了。”清冷疏離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師尊!”鳳棲梧趕緊跑過去一把抱住了臨思言,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鍾離澈也難掩那大悲大喜的心情,快步走過去,把臨思言從鳳棲梧的懷裡拯救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喂,你們倆能不能看看在旁邊的我啊?”雲京墨看得有些吃味,自己看上的未來夫人也未免太招人惦記了吧,眼前這個青年看她的眼神就太不對勁。
鳳棲梧看了一眼雲京墨,大怒斥道:“你這個王八蛋還敢站在這裡!”
鍾離澈一聽,頓時知道了這人就是擄走臨思言的那個罪魁禍首,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似乎隨時都要衝上去手刃了雲京墨似的。
臨思言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先前的事不要再提,你們也勿要爲難他了。介紹一下,這兩位分別是我的徒弟鳳棲梧,和我的侍從阿離。這位,是雲小公子,少城主雲京墨。他以後一段時日裡會協助我們調查解決雲起城的雨夜鬼影事件。”
既然臨思言發話了,三人也只能十分不情願地互相打了個照面,顯然都是彼此嫌棄,臉色十足的臭。
倒是雲京墨先正色道:“雲起城最近的怪事我也一直有所耳聞,我父親一直同我說是雲起城百姓先前信奉巫祝之術招惹的禍端,一直請一位大師在家中做法驅除。我先前一直以爲這事只是以訛傳訛而已,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不論怎麼說,既然臨兒發話了,我相信她,自然也暫且相信你們。雲起城我再熟悉不過,我會協助你們,也是爲了解一些我自己的疑惑。”
鳳棲梧一開始還在認真聽,聽到後面,頓時又炸了:“你有病吧,叫誰臨兒呢!那是你叫的嗎!”
雲京墨不甘示弱道:“我已經和你師尊互告姓名,互通姻緣,叫聲臨兒怎麼了?我們以後是要成婚的,你按輩分還得叫我師孃呢!”
鍾離澈的眼神如同寒冰,有如實質地刺向雲京墨,然而這對厚臉皮的雲京墨顯然是無效的。
鳳棲梧呸了一聲:“叫你個頭!”眼見就要衝上去揍他:“我打你個不要臉的,我師尊和你成婚?做你的春秋大夢……”
“你就是嫉妒,反正我和臨兒遲早都要成婚,你不承認不代表到時候你的份子錢可以不給啊……”
臨思言有些頭疼地看着這三人的混戰,正要開口打斷——
“來人,把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和尚扔出去!”
話音剛落,一個清瘦的小沙彌被幾個大漢推搡着從茶館裡趕了出來,他看着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漲紅了一張白淨的臉,口中還在不斷地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所言句句皆是實情,災禍之源就在城主府。”
其中一個大漢不屑地哼笑了一聲,朝小沙彌威脅般揮了揮拳頭,嚇喝道:“就你一個臭要飯的還來詆譭雲城主?趕緊滾吧你!再不走我們可真揍你了,你這小身板撐得住一拳頭嗎!”
臨思言瞥了一眼一邊霎時安靜下來的雲京墨,他的臉色顯然在聽見那句“災禍之源就在城主府”時臉色就已經不好了。顯然,這孩子雖然聽了自己的一番解釋和懷疑,卻還是不願意其他人詆譭他父親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