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做好了早飯,叫安童起牀。
吃早飯的時候,只見安童一直盯着他的對面,臉上是非常明顯的恐懼,眼圈又紅了。
安華跟着看過去,當然什麼也沒有看見,“童童,你還好嗎?”
安童這次沒有哭出來,畢竟昨天已經和這個東西那麼近距離的接觸過了,再見到一次的衝擊力就沒有那麼強,只是聲音裡還是不可避免的帶上哭腔,“媽媽,有一顆頭就在我的對面!他的頭髮好像用了很久的鋼絲球!”
安童往安華身邊擠,指着他座位的對面就說,“媽媽!他還在衝我笑!”
他的聲音越來越驚恐,“媽媽媽媽!他飛過來了!!”
安華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根據安童的視線判斷那個東西在哪兒。
她伸手在安童的面前一揮!
理所當然的什麼也沒有打到,手上落了個空。
但安童還是鬆了一口氣,“沒事了媽媽,他被你打跑了,像是個皮球一樣,彈到門口去了。”
滾落在他家門口的“皮球腦袋”:……
安童的比喻總是那麼的恰當。
安華看了看自己手,剛纔她明明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安童卻說她成功把那顆腦袋打到了門口去。
就是說那些東西,雖然她感覺不到,但在那些東西的世界裡,她是接觸到的了。
安童一邊吃飯一邊眼睛盯着門口那兒。
那個腦袋落在那兒半天都沒有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被媽媽給打死了,安童不敢放鬆,吃飯的速度加快,趕緊吃完抓起書包就往外跑,想去人多的地方,雖然不一定有用,但人多的時候,他總覺得安全感也變多了。
可是這個人頭格外的執着,它一連跟了安童好多天,一個星期過去了,他還是會經常出現在安童的面前,好在安童已經習慣了他的突然出現。
現在他每天睡醒先看到的不是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而是這個長得亂七八糟的腦殼子。
吃飯的時候陪伴他的不只是媽媽,還有這個腦殼子,這個腦殼子不會吃東西,但會飄在他的對面看着他吃飯。
甚至安童已經知道這個腦殼子喜歡吃什麼了,當他吃到一些菜的時候,那腦殼子就會盯着他筷子上的菜露出垂涎的神色,安童就知道這菜絕對是他格外喜歡的。
安童一直在學習方丈給他的那本書,想盡快的學會該怎麼和這些東西交流,這樣他纔好知道這個腦殼跟着他是爲了什麼。
其他的那些東西有時候跟着他,有時候不跟着他,多數時候都是在房門外,只有這個腦殼子可以隨意的跟着他,不論他走到哪兒,這個腦殼都會陪在他身邊,就連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都不放過。
又過了幾天,安華要加班。
她的公司這幾天處於緊張的籌備階段,公司一切事物已經準備好,員工也全都找好,馬上就要正式開始運行。
這幾天她都忙得很,每天早出晚歸的,除了早上給安童做一頓飯以外等她6回來的時候,安童都已經休息了。
安華看安童的精神狀態還不錯,估計這段時間沒有被那些奇怪東西騷擾,這讓她放心不少,不然她還真不敢晚上把安童一個人留在家裡。
說起來安童不再那麼害怕,還是因爲這個腦殼子出現。
安童說這個腦殼子陪着他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他不能跟這個腦殼子交流,但他能感覺到這個腦殼子對他沒有任何惡意,相反有這個腦殼子在安童還覺得安心許多。
像之前那樣在房間裡有東西隨意摸他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
所以晚上安童一個人在家,安童並不覺得多害怕。
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不是踩點過,知道安華今天不在,所以就想要上門找事。
安童每天晚上睡前都會看上半個小時的課外書,今天他剛把書本放下,想要洗個澡睡覺了,忽然房間裡的燈開始一閃一閃的!緊接着徹底熄滅!
安童心裡一抖,這情景根本不用別的什麼,他只要靠着自己的腦補,就能把他自己嚇個半死!
安童第一反應是先掏出自己隨身裝着的應急手電,他惡補過關於這方面的電影,知道那些東西出現之前都會有這樣那樣的預兆。
電燈無緣無故的熄滅就是那些東西出現的預兆之一,所以安童幾乎是手電筒不離手!
這手電筒可不一般,上面被他刻了護身符!拿着是有護身作用的,一般邪祟不敢近身!
他先是四處看了看,尋找那顆頭的存在,找了一圈,沒在臥室裡看見。
他走到自己的衣櫃旁,手電筒光圈向裡面打去,正好就把那個頭照進了手電筒的光圈裡。
安童看着這顆頭正在流血的五官,還有亂糟糟的頭髮並不害怕,自己也跟着鑽進衣櫃裡,這種時候越是狹小的空間越能讓他覺得安全。
他一伸手,那顆頭顱就自動跳進了他的懷裡,安童把他緊緊的抱住,手電筒放在衣櫃裡,給這片小小的空間照射出光亮。
安童從衣櫃的縫隙向外看去,房間裡黑漆漆的,就連月光都沒有,忽然!
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安童趕忙低下頭和自己懷裡的頭顱對視着,不敢再向外面看上一眼,心裡想着媽媽什麼時候能回來。
可外面進來的東西不打算走,一直在安童藏身的衣櫃前晃來晃去!
安童的呼吸屏住,就怕外邊的東西發現他!
要怪只怪他學藝不精,他暫且分辨不出外面那個東西是好還是壞,他不敢輕易過去,萬一這東西要是個壞傢伙,他小命可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安童只能從衣櫃的縫隙裡向外看,那黑漆漆的影子在衣櫃外面晃了半天,也沒過來看衣櫃,又晃了兩遍黑影就向門口的方向走去,再也沒有回來。
安童不光捂住自己的口鼻,還把自己懷裡頭顱的也給捂上了,這顆頭顱要不是確定他自己會動,安彤都要以爲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娃娃。
實在是摸在它臉上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是摸在人身體上的,感覺更像是在摸一個滑不溜手的雕像!
安童耐心的在衣櫃裡又躲了半天,一直等着外面的燈自己重新亮了起來,他才帶着懷裡的頭顱走了出去。
左右照了照房間裡,並沒有任何東西,安童這才放下心來,他拿着手電筒轉身就要去浴室裡洗澡,剛打開房間門,安童就控制不住的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