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見蘇餘兩人走遠,剛纔還一臉懵了的女巫看了一眼手裡的長髮,忽然笑了起來。
公主殿下到底還是年輕了些。
她剛纔給出去的藥水是能將魚尾變成腿沒錯,可要是沒有她配置的另一種魔法藥水,公主殿下這輩子都變不回人魚了。
到頭來,需要什麼,還不是捏在自己手心裡?
女巫這些想法蘇餘並不知道。
她和辛朗半刻沒敢休息,連夜趕回了雲國。
一來一回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蘇餘擔心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不好的事。
趁着半夜,岸邊沒人,兩人喝下了女巫給的藥水之後爬上了岸。
“這麼久不走路,竟然都有些不習慣了。”
踩在堅實的地面上,蘇餘快樂地跺了跺腳,小聲嘀咕着。
“嗯?”
走在一旁的辛朗沒聽清她的話,剛想問她說了什麼時,蘇餘突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己旁邊還有條真人魚,於是慌忙搖頭:“沒什麼,我說咱們得快走,打聽情況。”
混進了城裡得一間餐廳裡,這次帶夠了錢得蘇餘一下子點了滿滿一桌的菜。
吃了這麼久得生魚片,總算能改善伙食了。
而且餐廳這樣的公共場所是最容易打探到消息的地方。
等菜上來之後,蘇餘開始大快朵頤。
正想着旁邊的辛朗會不會不愛吃熟食,關切中一擡頭,發現對面那隻吃得比自己都香,於是蘇餘又默默低下頭,加快了乾飯的速度。
一頓飯,肚子填飽了,也得到了有效的信息。
齊獻在把人魚帶回來之後,皇室並沒有着急着做什麼,而是把他們關了起來,並且告知了雲國上下民衆。
作爲一個島國,出海捕魚的不少,但捉到並且帶回了活的人魚的,那還是頭一回。
“明天晚上,國師要當衆用他們舉行一場祭祀儀式。”
“消息準確嗎?”
在辛朗表示確定之後,蘇餘臉色變得凝重。
原本她是想混進王宮之後再製造點混亂找營救的機會,可現在時間這麼短,根本來不及。
摸了摸兜裡帶來的一堆寶貝,蘇餘忽然想到了秦娜。
秦家是商人,就算不喜歡自己,也不至於拒絕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吧?
就這麼想着,蘇餘也這麼做了。
她二話沒說打聽着找上了門。
秦家作爲外國人,在雲國是獨特的存在,蘇餘幾乎毫不費力就找到了秦娜。
“你就不怕我讓人來抓你?”
秦娜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找上門來的蘇餘。
“不會,你又不傻。”
蘇餘拍了拍自己荷包,“來者是客,你就打算站在門口跟我談生意?”
“切,誰要跟你做生意,我秦家又不缺錢。”
話這麼說着,秦娜還是側開了身子,把兩人讓了進去。
“爸,有客人來找你談生意。”
進到秦家,秦娜的父親剛好也在家,路過客廳時秦娜懶懶的喊了一聲。
“誰啊?”
秦父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看過來,發現是一個看上去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少女,鵝蛋臉上還有着屬於少女的嬰兒肥,而她身後還站着一個男人,周身的氣質完全不給哪個國家的王子。
“秦伯伯好。”蘇餘禮貌地打着招呼。
雖然覺得和一個小姑娘談生意兩個字像是在開玩笑,可秦父到底是個眼光毒辣的商人,他站起身,笑着招呼起了蘇餘二人。
寒暄過後,兩人步入正題。
“你們想跟我談什麼生意?”
“聽娜娜說,秦伯伯是做海貨生意的?”
“哎!我和你可不熟,你別喊那麼親熱。”一旁的秦娜斜睨了蘇餘一眼,擺弄起了自己剛做的漂亮指甲。
“一回生二回熟,我們都見了那麼多回了,別不好意思嘛。”蘇餘衝秦娜眨眨眼。
見她這厚臉皮的模樣,秦娜倒是沒反駁,只是冷哼了一聲。
這時秦父倒是哈哈笑了起來。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從小嬌生慣養被慣的無法無天的,難得見她沒反駁別人。
“蘇小姐說得沒錯,一回生二回熟。”此時的秦父也正式改變了對蘇餘的稱呼。“你們需要什麼?”
秦父改變了一開始客套的話題。
“伯父爽快,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蘇餘開門見山,“我需要一艘大船,然後需要秦伯伯出面幫忙僱傭一隊幹雜活的人。”
“什麼時候?”秦父聽完先是一愣,但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明晚。”
......
次日。
雲國上下的民衆都等着夜晚來臨。
都聽說有美人魚,但畢竟沒親眼見過,所以大家都期待着。
王宮內,國王正對臺階下站着的國師笑意盈盈。
“國師,接下來的事就拜託你了。”
“陛下放心,萬事都已經準備周全了。”燈光的陰影下,看不清國師的臉,可此刻卻能看見國王因爲他這句話,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他等這天已經等了太久了,此時曙光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激動。
傍晚,太陽落山之後,三輛車拉着奄奄一息的人魚緩緩到了雲國正中心的廣場上。
人山人海中,蘇餘和辛朗正藏在裡面觀察着隊伍的一舉一動。
“哇,真的是人魚誒。”
“原來傳說是真的啊!”
“據說每條美人魚的身體裡都有一顆明珠,得到明珠的人都可以青春永駐是真的嗎?”
在看見蘇珊他們的那一剎那,人羣中陸續傳來了驚呼,隨之而來的也有關於美人魚的各種傳說。
“這只是傳說,哪裡會有青春永駐這種事。”
“也是,那他們抓了美人魚乾嘛呢?”
一開始看着還挺新鮮,但久了之後看見半人半魚奄奄一息的掛在刑架上的三條人魚後,有些心腸軟的已經有些於心不忍了。
就在羣衆紛紛議論時,國師穿着法袍站上了高臺。
國王也坐在馬車裡,被士兵保護着,停在不遠處觀望着這一切。
議論聲彷彿影響不了他準備開始的一切,等到鐘聲響起後,國師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粉末灑在了三條人魚周圍。
之後他又從懷裡掏出了骨球。
當做完這一切,國師開始默默唸起了別人聽不懂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