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體的確沒有以前胖,但厲峰揹着她一個大活人爬山也不是那麼容易。
言歌說:“那也很重,你一會累了,記得要休息,你腳上還有傷口呢。”
“那不算傷。”厲峰默了默,又說:“以前訓練的時候,負重五十公斤爬山趟水,腳上潰爛的不成樣子,襪子貼在腳上都不敢去脫。”
“真辛苦。”當軍人,的確很辛苦,不僅僅是言歌,就連宿主都無比理解軍人的這份辛苦。
厲峰聽着她這柔柔地感嘆聲,脣動了動,想說的話又換成了別的:“言言,你以後呢,想做什麼?”
他見她那麼執着的練飛鏢,其實隱隱的猜到了她的想法。
但意外的是,言歌說:“我改了專業,以後想做信息技術這一行。”
她倒是想當兵,但是昨晚上與厲峰對峙,卻令她驀然就發覺,她就算有毅力有自己的所謂天賦,但她那條腿,是真的不行。
她無法繼承宿主的父親做一個警察,甚至也沒法進入軍隊與厲峰並駕齊驅。
所以,她只能退一步,做一個信息兵。
“嗯。”厲峰喉頭滾了滾,卻沒再說話。
她小時候就特別儒慕她的父親,一直都想當個爲人民服務的警察,她甚至爲了這個夢想,從小就開始學一些武術基礎。
現在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心底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很痛苦?
可他,又能爲她做什麼?
鳳凰山雖然算不上高,但也不是平常的小山包。
厲峰揹着言歌爬了一路只休息了一次。
途中遇到的那些個小情侶們,女的對言歌羨慕嫉妒的不行。
男的則把厲峰當了個行業敗類,一個個對厲峰怒目以視……
言歌和厲峰兩人,成功刷了一波存在感。
當然,厲峰專心背言歌,沒工夫也不屑去搭理周圍的人。
只有言歌閒來無事,又坐的高高在上,所以把大家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
她好笑的對厲峰說:“好多人都在羨慕我。”
但對言歌來說,寧願自己有一雙可以爬山的腿,也不願意被人揹着爬山。
“言言。”向來不多話的厲峰,他喘息的、堅定的聲音說:“以後我揹你一輩子。”
言歌沒回應,她咬着呀土豆,咔嚓咔嚓作響。
厲峰的一輩子,是先國後家。
的確如他所說,只要他在工作不需要的時候,可以陪伴她一輩子。
然,一旦工作需要,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捨棄她。
軍嫂很難當,宿主從自己母親那裡就知道了,當個警察的女人有多難,懷孕一個人去醫院,生孩子也是一個人,孩子生病,大半夜也是一個人……
宿主早熟,但她並不在意。
宿主曾以爲,她喜歡厲峰,也可以如母親那般,做一個軍人背後的女人。
可在厲峰選擇帶田嬌離開那一瞬開始。
宿主就已經,放棄了自己的這個執念。
她不怪厲峰。
軍令如山,軍人不能有私心,就算有也得收斂。
她完全理解厲峰。
她甚至覺得,厲峰的痛苦一點也不比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