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緊閉的言歌睫毛顫顫,眉頭更是蹙在了一起。
宣武帝微微低頭瞧着她這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眉眼。
腦海裡不知爲什麼,又響起了她剛剛與薛青說的那些話。
她,她之前在這宮裡,竟被人那般欺辱?
他知道她那幾年過的不如意,可他沒想到,沒了大將軍和長公主的庇護,她竟然會人欺辱至此。
這可是,他恨不得寵在手心裡的嬌嬌。
那些欺辱她的人,他要他們一個個的,都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言歌這麼一趟子沒翻車,真是嚇的頭疼欲裂,也是真的累了困了。
所以抱着宣武帝的胳膊沒多久,便陷入了昏睡。
第二日醒來,身邊已經不見宣武帝的蹤跡。
幾個御醫全部候在外面,言歌剛一清醒,宮人請示後,御醫們一個個的都進了內室,幫着言歌把脈。
在他們看來,言歌是真沒病。
大概,就是因爲來了月事氣血虧損,又思慮過重。
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宣武帝因爲太后娘娘身體微恙的這麼件小事情,天一亮就把所有御醫都從各家催起來進宮,大家心裡真是怨聲連載,可抱怨的話卻一句都不敢說。
言歌知道這些御醫不可能查出來什麼。
她的頭疼是因爲精神力的緣故,並不是這具身體出了問題。
查不出來纔是最正常的。
不過,瞧着這一個個的御醫都是眉頭緊皺,言歌也不爲難他們。
等着把脈完畢,讓宮人賜了賞。
不等她梳洗完畢,那頭的宣武帝已經下朝,來慈寧宮請安順道與言歌一起用膳。
言歌沒什麼胃口。
昨天就沒吃多少東西。
今天更加不願意碰食物。
宣武帝見言歌蔫蔫的不吃,乾脆端了個碗給言歌喂粥。
言歌懶懶的,連嘴都不願意張開:“不想吃,不想吃,一點都不餓,等我餓了再吃。”
宣武帝乾脆把言歌抱在了懷裡。
宮人們垂着頭,嘩啦啦的全部退到了屋子外。
宣武帝卻沒注意到,只輕聲哄着:“央央,吃一口,只吃一口,你嚐嚐,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百合粥。”
言歌被他抱着,乾脆直接躺他懷裡,聞言說:“就一口?”
宣武帝:“好,就一口。”
言歌快速的把勺子裡的粥喝完,立刻摟住宣武帝的脖子:“我喝完了,你快讓我躺牀上去,我乏力的很,早上起太早,還想眯一會。”
宣武帝還想再喂她一勺子的手頓了住。
他來之前,先見了那些御醫。
那些傢伙們一個個說的不知所謂。
直到他發了脾氣,一個個的單獨問了過去,總算從這些傢伙口中挖出點話。
她沒有生病,只是氣血虧損,思慮過重,喝點補血氣安神的藥就好。
頭疼和氣血虧損有什麼干係?
宣武帝直覺言歌的病與氣血虧損沒有關係。
可這一個個的御醫都在這麼說。
令他忍不住地也就懷疑了起來,僥倖的想着,或許言歌吃幾副補血氣的湯藥,就真的會好起來。
抱着言歌放在了牀上,宣武帝伸手,揉了揉言歌烏黑的發:“睡吧,朝堂上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