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從薛青傳回來的話語中,多少也知道了點宮中的事情。
宣武帝大病不起,到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
如今宣武帝連個子嗣都沒有,他這要是有個好歹,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江山社稷,怕是又要有一番腥風血雨。
宣武帝一病不起的事情,也就幾個大臣知道。
那些御醫們至今還都在宮裡不能回家,自然也就無法向外傳遞消息。
薛青只與言歌說了宣武帝生病,卻沒說宣武帝昏迷的事情。
他私心裡,一點都不願意言歌再摻和宣武帝的事情。
他甚至恨不得馬上帶着言歌遠離這京城。
言歌的消息閉塞,且她這身體虛弱,一整天的時間裡,有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睡,也沒多少精力去關注外面的事情。
她所得知的信息,都是薛青告訴她的。
也不知道宣武帝的病怎麼樣了,言歌心底憂愁的很。
大概是這身體還殘留着宿主的魂源。
對於宣武帝的事情,她會特別關注以及在意。
甚至還忍不住地想要去宮裡看一看宣武帝。
但,她去不了。
薛青把她軟禁了。
雖然薛青沒說,她也沒有質問。
但她心底清楚,薛青既然將她軟禁,肯定也不會再讓她與宣武帝有一絲一毫的糾葛。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言不語的霸道。
宣武帝的病慢慢好了起來。
也開始處理政務。
事隔半個月,薛青把這事情告訴言歌的時候,神情裡還帶了種小心翼翼地討好。
“央央,我已經將摺子遞了上去,過幾日我們就離開京城好不好?”
他這些日子大概也睡不好,眼底是一圈青黑,雖然聲音輕柔,語氣卻很堅定。
言歌定定望着他:“我懷孕了,體質太弱,胎象不穩,出不了京城。”
她聲音實在平靜,刻板地在敘述。
薛青卻因爲她這話,心臟好似被人捏住了般,半晌才反應過來,忙說:“我們只是去郊外暫住一段時間,郊外的環境好,對你調養身子有利。”
言歌垂眼,扯起嘴角,笑:“阿青怎麼不問問我怎麼知道自己懷孕的?”
薛青不敢問。
可她自然這麼說了。
他總不能再沉默,只得問:“央央是怎麼知道的?”
言歌微微笑了起來:“剛剛詐了你才知道的。”
她這笑容太溫柔,令薛青渾身的毛髮好似都警惕低豎了起來。
薛青動了動脣,在什麼狀況下都可以自若處之的他,這一刻卻生出了一種想要逃避的衝動。
他甚至都不敢對上言歌含笑的眉眼。
可他最終也沒有避開目光,神情澀然地望着言歌,苦笑一聲,低低說:“我害怕。”
三個字,緊促而短,令人聽着便覺酸澀。
他真的,害怕的不行。
怕她回宮,怕她得知自己有了孩子,與宮中那位聯繫上……
言歌微微仰頭望着他,她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阿青,你失言了。”
初始兩個人纏滾在一起,一個是強權之下不得不嫁於皇帝的皇后,處心積慮想要給皇帝戴綠帽子培植自己的勢力。
一個是年紀輕輕位高權重、不耽於美色的少年英才,見色起意有了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