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的聲音溫和,這話就像是在對白止解釋她爲什麼要收走他們的法器。
她望着他的時候,眉眼依舊帶着溫潤的笑意。
這種笑讓白止莫名覺得熟悉,但彼時,他並不曾多想。
“不行!”地上湘靈兒已經喂夜寒焱吃了無數丹藥。
見言歌將夜寒焱的龍骨劍收了走,她大叫:“不行,我的龍骨鞭你可以收走,可夜寒焱的不行,他的劍是他的本命法器,你現在已經要了他的半條命,要是毀了他的本命法器,你這和殺了他沒有區別。”
湘靈兒話落,又扭頭望向白止:“師父,師父,小夜現在的身體經受不住本命法器被毀。”
最關鍵是,本命法器與本人息息相關,一旦本命法器被毀,等於整個人的修爲也被廢了。
白止沒有擡頭,湘靈兒跪着挪到白止的面前,伸手拽着白止的褲子。
她淚汪汪的望着白止:“師父,師父,您不在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小夜照顧我,別人因爲我是您的徒弟,因爲您因我入魔而譏諷我嗤笑我,甚至還想殺了我,可只有小夜,他一直都在我身邊。”
“沒有他我根本活不到現在,師父,求您了,求您救救他。”
每一次女主捅婁子,都是在乞求白止。
這就像是個無限循環。
而這一次,是言歌親眼所見。
雞崽在問她:“白止會答應嗎?那個每天纏着你求寵愛的白止哪裡去了?爲什麼感覺現在的白止換了一個人,他不會答應女主吧臥槽,爲什麼覺得他那麼不靠譜。”
言歌沒有回答。
和她歡好,每一次都像是在幫白止的身體淨化,讓他的心魔越來越弱,到最後,弱到不見。
這是她已經預料到的結果。
她自認爲已經取了自己所需要的,所以對於白止的這種表現,她心頭無喜無悲。
每一隻神龍都會無條件的對自己的異性好。
言歌也不例外,哪怕白止已經翻臉不認,不過她還是打心眼裡把這人自動劃分爲了自己人。
她拍了拍白止的肩膀,說:“我可以等他傷好後再毀龍骨劍。”
白止聞言擡頭,但在對上言歌那平靜而又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就像是觸電一般的又垂頭:“謝謝你。”
頓了頓,他又說:“愛徒頑劣不知天高地厚,是我教導不周,希望前輩不要生氣,這裡的一切,我會整理成原樣……”
他話落,言歌的手在虛空一揮,因打鬥而凌亂的神龍閣瞬間恢復原樣,就連被湘靈兒收進了儲物袋內的那幾本功法靈器也都飛出來回到了原位。
白止面上漲的通紅,脣動了動想要對言歌說對不起。
可言歌卻並不曾理會他,而是說:“獸欄的山腳有幾間空房,你帶他們去那裡養傷,神龍谷禁制很多,讓你的徒弟不要四處亂跑。”
“好的。”白止說:“多謝前輩。”
已經走到門口的言歌聞言扭頭朝他笑:“我們之間,無須客氣。”
不待他反應,她一身白衣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