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顫抖着,忙忙答:“我師父,我師父他下山捉鬼去了,他,他用不了多久許就回來了,姑奶奶,我師父他道行深着呢,不像我這樣的半吊子水平,你饒過我,我帶你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帶着你離開,我師父就無法發現了。”
“好啊!”
言歌的指甲收了,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腳:“起來!”
男人以爲要得到言歌的信任還需要浪費許多唾沫,沒想到人和屍體之間的信任這麼容易就能建立,他心頭微喜,真是有種自己從死亡圈子裡爬了一趟子的錯覺。
忙忙站起身,褲子先前沒提好,剛站起就又掉落了下去,他忙忙把褲子提好,這才擡頭朝言歌笑:“姑奶奶,您,您怎麼稱呼?”
言歌瞟了他一眼,那目光冷冰冰的,他一激靈,那笑就僵了住。
言歌問他:“我在此地躺了多久?”
男人忙說:“您自去世後應該一直躺在這裡,我師父沒有移動過您的墓穴。”
“你和你師父,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墓穴,你們是盜墓人?”
男人慌忙搖頭:“不是不是,你是我們養的屍,我一直等您變成飛屍呢。”
言歌挑眉:“養的屍體?飛屍?”
男人沒想到自己會說漏嘴,真想伸手拍自己一巴掌的他,此刻後悔到了極點:“是,是啊,其實能成爲飛屍挺好的,就像您現在,不用投胎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是不是,呵呵呵呵!”
什麼正常人一樣,那麼長的指甲,比刀劍還要鋒利,還有身上的那股子讓人窒息的死氣,哪個正常人會變成這樣啊。
男人說的話實在違心的很,可他現在一點都不敢去招惹言歌,就生怕自己哪句話不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自己家養的屍體手中。
言歌又問他:“我死後到現在,過了多久?”
這個男人不知道,只胡掐:“應該有幾十年了吧,論理您不會這麼快醒來……”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他忙忙打了住,他覺得自己這張嘴賤的足夠可以。
言歌:“既然不會這麼快醒來,爲什麼我會醒來?”
男人的求生意志力很堅強,說話間已經給脖子上的傷口上了藥,又撕扯了一截衣服纏在自己的脖子上,免得脖子上的血繼續流。
其實他此刻心底特別忐忑,不知道自己被言歌這麼一劃拉後,會不會中了屍毒也變成殭屍。
雖然他已經吞了好幾粒解屍毒的藥丸,可心底一點都不確定。
聽到言歌的問話,他縮了縮頭說:“我,我也不是太清楚。”
這話,分明就有些心虛。
他真慌亂的想要在心底編排一個完美的理由,就聽着言歌又問:“你們是什麼門派?”
“我們,我們是南鬥派,我們門派很正義,一直都幫四周的百姓們捉鬼抓妖,姑奶奶,真的,我們門派裡一個個都是好人。”
這話,誰信?“連掌門都養屍,這種門派裡會有好人?”
“我師父,師父他養屍是爲了對付妖魔,如今這世道妖魔橫行,光靠人的能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