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行煙心頭憂慮的很,雖然惦記着墓室裡的言歌,可他的弟子們轉眼尋上了他。
大家對天狗食日的事情都比較敏感憂慮。
一行人一起下了山。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百里行煙行走世間,從一開始日日數算時間,到後來,就成了日日回憶她。
沒有她的日子實在太過難熬,慶幸的是,妖鬼雖然氾濫,但那些比較厲害的連他都對付不了的高級殭屍卻再沒出現過.
照例又在野外守一處邪祟之地,因爲還沒到晚上,他那些師弟們就在那與跟來的村民們誇誇而談。
他則抱劍站在不遠處,遙望着南鬥派的方向。
“說起來,自從上次出現了天狗食日,打那以後好似這世間就再也沒見過殭屍,都說天狗食日會有妖孽現世,我怎麼覺得,倒像是殭屍全都被天狗吃了啊。”
“做什麼美夢呢你,殭屍這種東西很少見的好不好,殭屍比妖鬼要可怕多了,你可別說渾話真把殭屍給招來,這山洞裡邪祟之氣濃郁,說不準就真有隻殭屍呢。”
不知是誰的聲音躥進了百里行煙的耳朵裡,他整個人一激靈。
心頭有一個念頭突然就瘋狂滋長着,再也沒法停止。
“唉,師嫂到底跑哪裡去了?自從師嫂不見,師兄一直就是這麼一個魂不守舍的狀態,說起來還是單身要瀟灑多了,纔不會有這種離別的痛苦。”
“瞎說什麼,閉嘴!師兄要是聽到了,你死了就算,可別連累我們。”
……
師弟們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百里行煙卻把都來的那些沒聽到耳朵裡。
他的腦子嗡嗡嗡地,也不知道怎麼了,完全無法正常思考。
甚至在今日洞內衝出一隻野狗精的時候,他因爲失神差點被野狗的爪子穿心而過。
好在,及時撿回了一條命。
不顧傷口,他跌跌撞撞地就往南鬥派走。
身後那些個師弟師妹們都驚呼着跟着他,一個個都在勸阻他試圖把他壓住幫他敷藥,可他卻如瘋魔一般,一次次的推開他們朝南鬥派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腿在打顫發軟,心頭像是被人撕開了個口子,火燒火燎的難受。
他腦子混混沌沌的,眼睛一直盯着南鬥派的方向,就如那地方似有一堆篝火在前方燃燒,他怕自己走得慢了那堆火就會燃燒殆盡。
不知是誰牽來一匹馬,他騎馬而上,四周寒風瑟瑟,身體雖冷,心頭更冷,就像是開了個窟窿,四面八方的風都朝着心口鑽。
他走進陣法中,到了墓室外。
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止步,而是直接朝墓室的洞**衝去。
可手觸到開啓的機關,他卻又猶豫了。
她說過,閉關的時候不能被打擾,除非她出來,誰也不能闖進去,要不然會功虧一簣。
若是,若是他闖進去打斷了她可怎麼辦?
他心頭悽惶惶的,直至此刻,方察覺胸口那傷口巨疼無比。
緩緩地依靠着墓室的門滑落坐倒在地,他伸手,捂住了胸口。
怎麼辦?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