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顫顫地，像是在極力忍耐令她驚恐的事情。
她蒼白的臉上，被淚水浸染的愈加脆弱似被霜雨飄打的小白花。
斐家煜的大腦一個激靈，突然就想起，那一日，似乎也是這樣……
像是被當頭潑了盆冷水，他立刻就清醒。
察覺到他停下了動作，她顫顫的睜眼，眼底依舊含着淚，可脣角上翹着，卻試圖笑，她笑着問他：“是不是這樣，你就可以娶我了？”
她聲音輕輕細細地，卻又無比的忐忑，她極力想笑的燦爛，事實上她的笑容的確也很燦爛。
笑中帶淚，萬種風情都不及她這一刻的光彩。
可他的心卻在疼。
光是聽她這麼一句話，就覺得心口疼的不行。
他攬着她，將臉貼在她臉上：“綿綿，我想娶你，不是嘴上說說的。”
“那你，什麼時候娶我啊？”言歌聲音裡好似還帶着笑意，可這輕飄飄地笑卻令他聽着更難受了。
“你想什麼時候嫁給我，我就什麼時候娶，我們可以先辦婚禮，辦一個盛大的無比熱鬧的婚禮，等你我到了歲數，我們再領證，好不好？”
她仰頭，望着他，目光怯怯而又期待：“真的嗎？”
“真的。”
“那我們是不是還要照婚紗照？要不，要不明天去照婚紗照，後天我們就辦婚禮……”
她急急的說完，又慌促無比的搖頭：“太，太早了，都沒有你考慮猶豫的時間，太早了，還是算了，再等等好了……”
他吻住她的脣，說：“就明天，我們去照婚紗照，後天辦婚禮，你有什麼要請的親朋好友嗎？”
言歌驚訝又驚喜的瞅着他：“你，你真的沒有開玩笑嗎？斐同學，你，你真的不是在玩鬧嗎？你以後，以後後悔了怎麼辦？”
“不會，不會有後悔的時候，能娶到你，我做夢都會高興，絕不會後悔。”
她似乎仍是不相信，摟住他的脖子，將頭抵在了他的下巴處：“我一定在做夢，肯定在做夢，我那麼不好，你怎麼可能娶我，一定是夢……”
他捧住她的臉蛋，啄在她臉上：“不是做夢，走，我們商量一下，後天結婚要請誰。”
年輕人說幹就幹，聽到言歌羞怯的說她自己沒有要好的同學朋友時候，他心底並無意外。
“沒事，到時候伴娘就讓我朋友的妹妹當好了，她人挺不錯，總是喊我哥哥，到時候一定很願意喊你嫂子。”
她聽着就笑，睫毛撲扇着，細細的聲音軟軟的問他：“真的嗎？”
他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瞧着她的笑顏怔怔點頭：“真的。”
這一刻，他甚至想，只要她能永遠這麼開心的笑着，就是，就是讓他死也可以。
兩個人的年齡都太小了，所以言歌有些忐忑的建議，要不然別叫長輩到場了，她怕她爸媽會覺得她不好好學習亂搞關係然後打死她。
這個提議，斐家煜也挺歡喜的，畢竟他父母親也很難搞定，不過到時候他可以打電話給爺爺，讓爺爺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