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面對着言歌。
蔣建舌頭好似僵住了般，問出的話不連貫不說，因爲太激動他的聲音都帶着顫意與嚴厲。
完全像是在質問。
這不是他本來的意思。
他見她臉上的笑容在聽完他的話後添了一絲絲的害怕，就下意識想讓自己溫和點，想讓自己聲音溫柔點。
可他卻好似沒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更沒法讓自己的大腦再組織別的語言，只雙手緊緊捏着她肩膀，重複在問：“你這幾年，去了哪裡？你去了哪裡？”
“哥哥，哥哥……”
她的聲音像從前一樣柔柔軟軟的，她的手緊緊抓着他的手掌，令他急促的氣息，漸漸就平穩了下來。
這才發覺，她肩膀處的衣服都被他捏皺了，她依舊在笑：“哥哥，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蔣建點點頭，他緊緊拉住她的手：“去我的辦公室。”
“哥哥，好不容易見面，在你辦公室多沒氣氛，我們去外面找個地方吃飯吧，一邊吃一邊說？”
這個提議很好，可他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她能出現在他面前的巨大狂喜已經將他湮滅的沒了正常思緒，就算她看起來和從前並不一樣，他也並沒有在意。
“好。”他聲音終於正常，他望着她，眼神寵溺溫柔，無知無覺的在附和她的話。
那目光那眼神，令周圍那些人覺得，或許就算言歌說要讓他跳樓，或許他也會溫柔地說好。
蔣建依舊還是一種不能胡吃海喝的狀態，所以兩個人去的是個離公司不遠的咖啡廳。
期間言歌還打了幾通電話，去了趟洗手間。
哪怕是她去洗手間的時候，蔣建也是站在女廁門口，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廁裡面。
生怕一閃眼她就再消失不見。
要不是她說過不能進去，他一定會跟着進去的。
言歌點了自己要吃的甜點，這才問蔣建：“哥哥想吃什麼？”
蔣建搖了搖頭：“不想吃。”
他不想吃不想喝，不想用任何事情分神，只想盯着她，和她說話。
頓了頓，又問她：“你，你這些年在哪裡？怎麼一直沒回家？”
他問話的時候，聲音小心翼翼地，生怕再驚嚇着她。
言歌微微歪頭，想了想，許久才說：“哥，你不問，我都快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對了你呢，哥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她這，明顯不想提起往事。
可她越是不想提，蔣建心頭就像有個黑洞無法填補一般越是想知道。
“我身體就那樣。”蔣建說：“那你怎麼不回來找我？你……”
“我不知道怎麼找你們啊。”言歌頓了頓，聲音略有些委屈：“我不知道怎麼找哥哥，只知道哥哥是哥哥，哥哥的名字是哪兩個字我都不知道。”
蔣建張口，卻啞然。
他教了她那麼多字，卻忘了教她，她自己的名字，以及他的名字，他甚至，連他自己的手機號碼都沒有告訴過她。
“是哥哥不對，沒有教過你。”他心頭一時間無比內疚，想去拉她的手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