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半分猶豫,手返回將腿砍斷,與衆人一起進入空間裂縫內。
大概是腿斷了的緣故,她那神志竟然又有了幾分清醒,先用仙靈氣罩將衆人包裹,免得大家被這虛空裡時不時衝來的鋼刀般的風吹走。
直到做完這一切,她一直提着的那口氣鬆懈,倒在漂浮的大石頭上,一動也不再動了。
藥老還在煉藥,大家怕他被打擾,讓他進入了一個芥子小空間內,也因此就算髮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藥老並不知道。
那個會陣法的飛昇者已經自動在四周佈置陣法。
剩下的人則商議着,敢不敢幫言歌喂療傷藥。
他們手上的傷藥都是對修仙之人管用,言歌這身體明顯和常人不一樣,他們怕到時候好心卻會對言歌的身體造成傷害。
紫衣從自己芥子裡找出一件袍子變大後搭在言歌的身上,她低頭幫言歌包紮那條斷腿的位置,包着包着,突然就淚流滿面,牙關緊咬着的她,自始至終,都沒再說話。
大概,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需要靠成魔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太疼了,言歌恍恍惚惚的,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每次做任務,都會覺得任務裡經受的疼痛是有史以來最疼的。
可是現在後知後覺的才發覺,疼痛完全沒法比較。
其實每一次正在經歷的疼痛那才叫最疼。
不過,好在她心有希望。
所以哪怕疼到了極致,也從來沒升起過要死掉一了百了的念頭。
樹,從來都不會自盡!
言歌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才把身體裡那些狂暴的仙靈之氣吸收的。
她再次晉級了,晉級時候經脈開拓的疼痛令她疼的一直在悶哼。
隱隱約約的,耳邊好似有輕柔的聲音在說話,像是要哄孩子的母親在唱着搖籃歌謠一般。
她聽着這聲音,自覺可笑,又有種發自心底的安心。
就算再疼,也無比值得。
雞崽也就只敢在這種空間裂縫裡和她建立聯繫。
言歌的身體剛能控制自如後,雞崽就開始吆喝了:“木頭,木頭,老子真的要怕死了,你竟然撐到了現在都還沒死,老子太佩服你了嚶嚶嚶……”
言歌問它:“你現在能查出來那傢伙有什麼特殊身份嗎?”
雖然知道言歌看不到,可雞崽哭喪的表情更加誇張:“我說我查不出來,你相信不?”
言歌的迴應沒有半點猶豫:“不相信。”
雞崽:“別這樣啊,咱們兩個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應該和我建立信任啊。”
言歌沒時間和它廢話:“到底能不能查出來?”
雞崽就失望無比的長嘆了口氣:“你果然不相信我,我說我查不出來了呀嚶嚶嚶,你以爲這個綠帽子系統是萬能的嗎?它說到底就是個綠帽子呀,它怎麼能查出來這種高大上的玩意兒……”
言歌沒再搭理的嚶嚶嚶,重新開始調整自己的身體。
等她睜眼的時候,發覺四周圍了十個人。
這幾個傢伙圍着她盤腿而坐幫她護法不說,她的四周還有好多層陣法在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