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訣很在意葉沉詆譭他的地盤這件事,這裡曾經是“神”的領地,擁有數不盡的財富,怎麼會是葉沉口中的窮鄉僻壤?!
葉沉……一個愚蠢的凡人。
還是與葉羲有些隔着不斷的血緣關係的人,他會是他擁有葉羲過程中的絆腳石。
必要時候,也可以殺掉。
龍訣可有可無地想。
不過現在,他要帶葉羲去那充滿蠱惑的“仙境”去,這樣,她就知道她那個愚蠢的哥哥在說謊了。
龍訣把葉羲帶到了村子後面的山谷裡,清泉下流,無數的花朵在清泉池邊綻放,上面紛飛着無數的蝴蝶。
也有曾經落在葉羲肩頭的紫蝶。
這真的可以媲美仙境。
葉羲也不由讚歎道:“好漂亮!”
和她的青丘一樣漂亮。
“嗯。”龍訣應了葉羲一聲。
接着,他把葉羲放到了清泉旁一塊平整的山石上,蝴蝶朝着葉羲飛了過來,它們落在葉羲的肩頭,還有發間。
葉羲伸出手指,一隻淡藍色的蝴蝶落在了指尖,葉羲道:“這些蝴蝶對人倒是親近。”
“只親近你。”
其他人都會被它們吃掉的。
龍訣可有可無地想。
葉羲看向龍訣,果然蝴蝶並沒有落在龍訣的身上,它們都很有意識地遠離了龍訣。
她想,不是蝴蝶只親近她,而是這些蝴蝶畏懼他罷了。
葉羲“嗯”了一聲,笑道:“那還真是我的幸運。”
“你喜歡就好。”
反正,他不討厭鬼蝶親近了葉羲後,傳遞給他的那些馨香和柔軟。
龍訣垂着眸子,一隻鬼蝶已經落在了葉羲的脣上,他之前還沒來得親吻葉羲的脣,如今……竟是通過鬼蝶感受到了這種觸感。
只是……那豈是鬼蝶能碰的。
一旁的葉羲正要把落在脣上的紫蝶給趕走,緊跟着那隻蝴蝶就掉落了下來,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葉羲戳着腿上死掉的蝴蝶,不由道:“我嘴上有毒嗎?它落了一下就死了?”
龍訣淡淡道:“蝴蝶生命短暫,不過是到了它該死的時候罷了,無須在意。”
“也是。”葉羲把蝴蝶拍到地上,繼續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葉羲突然戳了戳龍訣,龍訣扭頭看向葉羲。
葉羲道:“幫我拍照吧,這麼好看的地方,不留幾張照片就太遺憾了。”
說着,葉羲就把手裡的手機塞給了龍訣。
龍訣看着手裡的物件頓了一下,隨後他道:“好。”
葉羲坐在山石上,她只是對着龍訣甜甜笑着,而那一刻專注的龍訣猛然間發現,水光山色間,葉羲……纔是真絕色。
這千篇一律的景色也終究靈動了起來。
他把葉羲的音容笑貌定格在小小的手機裡,他突然覺得這相片再清晰也沒有葉羲真人的三分靈動。
龍訣很不滿意,他拍了很多照片,葉羲一直看龍訣在拍,就是不喊停。
她擺姿勢擺的累了,最後忍無可忍直接對着龍訣喊道:“差不多就可以了,龍訣你過來吧!”
龍訣動作頓住,他朝着葉羲走了回來,然後把手機遞給葉羲,帶着幾分凝重道:“沒拍好,照片裡的你沒有你本人好看。”
葉羲接過龍訣手裡的手機,她翻看着照片,發現拍的都很好看,她不解道:“不醜啊,是你要求太高了,就這些我都挺喜歡的。”
“嗯……”龍訣沒再多說什麼。
最後,葉羲道:“禮尚往來,我給你拍好不好?”
龍訣從未讓人拍過照畫過像,但對上葉羲璀璨期待的雙眸,他點了點頭。
葉羲也給龍訣拍了許久,也是不滿意,最後,她不情不願收起手機,然後坐到龍訣身旁嘆息道:“我也拍不好,這照片沒有你本人好看。”
他有些理解龍訣方纔的話了。
而龍訣看了照片,也如葉羲對他說的一樣,道:“挺好看的。”
葉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道:“長得好看也是有煩惱的,照片就是沒有真人好看。”
說着,葉羲不由伸手捏了一下龍訣的臉頰,看着那張清冷高貴的臉在她手中變得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模樣。
葉羲道:“要不要拍合照?”
雖然拍出來不算好看,但是葉羲想要一張她和龍訣的合照。
美麗的事物是該定格下來纔對。
龍訣沒有拒絕,不過他把葉羲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他道:“這樣比較容易拍到。”
“嗯。”葉羲靠在龍訣的懷中,然後拍了一張兩人的合照。
這樣子的合照比起他們之前拍的單人照片好看太多了。
葉羲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她看了一眼天色,道:“天要黑了,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龍訣自然而然把葉羲抱了起來。
兩人往回走。
有一次入夜,這一次村長來到了閣樓,老村長彎着腰,低垂着腦袋,道:“聖子大人,祭祀已經準備好了,那些外來人我們何時把他們殺了?”
“這次的祭祀不用殺人,就按照正常的祭祀來就好了。”
老村長愣了一下,他偷偷看了龍訣一眼,那張冰冷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他自是不敢問爲什麼,遂他恭敬道:“好的,聖子大人。”
老村長說完正要告退,龍訣又道:“之後,還會有人來寨子裡,你們不要露出什麼馬腳來,我不希望生出什麼事端。”
“是,大人。”
老村長沒敢走,他看龍訣垂眸摩挲着手指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家聖子還有事情吩咐。
沒一會,老村長就聽到龍訣道:“你知道如何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留在寨子裡嗎?”
“蠱蟲控制就可以了,何須那麼麻煩。”老村長不解龍訣話裡的意思。
在他們苗疆,喜歡的人皆是用盡手段奪來的,即便是你情我願,相互給對方下蠱也是常事。
“不用蠱蟲。”龍訣聲音冷沉,若是用蠱蟲控制,他何須問他。
用了蠱蟲,那就不是葉羲了,那雙眼睛也就不如現在璀璨了……
老村長見龍訣生氣,忙道:“我會去想辦法的,讓聖子大人得償所願。”
“嗯,你走吧。”龍訣並不覺得老村長會有什麼辦法,他們都是愚蠢無知的凡人而已。
老村長如釋重負,他趕忙退下。
而龍訣卻是走到了書房裡,然後鋪開一張畫軸,上下固定畫軸的木柄是千年古木,上面還鑲着白玉,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但那卻是一張白紙。
龍訣執筆開始在上面勾勒。
天空破曉的時候,那張畫被塗滿了色彩,但最讓人驚豔的還是畫中的女子,那是個掉落凡間的神女,感覺純粹,就連那無邊的花海,漫天的飛蝶都顯得庸俗了起來。
這纔是……葉羲的本貌。
龍訣手指撫上畫像上葉羲的臉龐,帶着難言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