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辰把事情談妥之後，看見黎未晞盯着自己膝蓋上的手銬發呆，不由得感到好笑：“你在看什麼？”
病房裡什麼都不要，非要這一副手銬，這也是奇怪了。他剛剛還似乎聽見……她在自言自語？
對手銬說話？
黎未晞收起手銬，搖頭：“沒什麼，這副手銬對我來說有紀念意義。”
她沒有說是什麼。
“那走吧。”他對她伸出了手。
回家。
他的家。
***
路清辰的辦事效率令人歎爲觀止。
他居住在市區的別墅區，豪華程度可見一斑。游泳池裡覆蓋滿了水，是海邊特有的清新味道，似乎是剛剛從那片海域運來的。
黎未晞把手銬放下，直奔游泳池而去。
現在是盛夏，穿的本就不多。她就着衣服跳下游泳池，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家鄉的感覺。只有家鄉的海纔會有那種獨特的味道。雖然環境不比她在海底的生活，但在陸地上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
路清辰換上家居服出來，便見黎未晞靠在泳池的臺階上。白皙筆直的美腿有一下沒一下地划着水。
她的腿很長，又細又白淨，這樣的身材，說是T臺上的模特都不足爲過。他甚至可以看見那雙腿在水霧之間變幻，一會兒是魚尾，一會兒又是人類少女的雙足。她的魚尾更好看，是晶瑩的銀色，幾近透明，照耀着粼粼的波光。
美得驚歎。
他幾乎看呆了，站在泳池邊上久久不能平靜。眼底早已一片墨色濃郁，他又想起無數個夜晚那些旖旎的夢境，想起昨夜她細膩肌膚的觸感……
他一點也不想放她回大海，只想爲她打造一座華麗巨大的宮廷，將她鎖在這牢籠之中，成爲獨屬於他的金絲雀。
“你會游泳嗎？”黎未晞揚起明媚的笑容，衝他打招呼，“這泳池的水不深哦。”
路清辰是落了海被她救的，估計要麼不會游泳，要麼技術不精。
對此路清辰只是微笑。
那天是由於各種原因，接連二十多個小時都沒合上眼，趕了太久行程，纔會失足落水，四肢使不上力氣，但那不代表他不會游泳。
他脫了外套躍入泳池之中，身形靈巧得像是一條魚。忽而伸手抓住黎未晞的雙足，將她拽下了水。
黎未晞原本只有雙腿在海水之中，被他這麼一拽，整個人都沒了下去。熟悉的鹹腥味鑽入鼻腔，沒能恢復魚尾的她與普通人類一般無二，在海里也是不能呼吸的，這一下就嗆了好幾口水。
路清辰勾着嘴角：“你不是人魚嗎？也會被海水嗆到？”
黎未晞嗔他一眼，轉身走了，沒有搭理他。
他追上她，從她的前方出現。黎未晞漫不經心地遊着，猝不及防跟他撞了個滿懷。
路清辰雖然穿着衣服，但夏天衣服本就薄，被水一浸，更是遮不住什麼要緊的東西，該看的一覽無餘。沒想到他不僅長得好看，身材也毋庸置疑。
黎未晞雖在海邊看到的人類男子多了去了，但這麼近距離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