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英薈萃在不足一月後舉行。
三年前，青雲門和天啓宗談合作，爲的就是羣英薈萃一事。
羣英薈萃五年一辦，是各大門派相互拉攏的最好時機。
人人都想昇仙，好的弟子誰不要，好的材料誰不想搶？但機會有限，天賦有限。
羣英薈萃更是評定宗門實力的時刻。
各宗門要派出弟子十二人進行比試。按照一般的擂臺比試爲準。雖然說生死不論，但潛規則裡，還是不允許出現死亡的。
不然，這意味着兩家宗門從此結了仇。
今年的十二人，沈辭佔了一個名額。
可以說幾乎所有人都在盯着沈辭看——白露真人從來沒有收過弟子，如今好不容易收了這一個，成效如何？
他們也很想見見，白露真人教出來的弟子是個什麼樣子。
沈辭顯得挺心不在焉。
黎未晞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不好多問，過來時一路無話。
準備上場之時，黎未晞說的還是那句話：“沈辭，你的劍，不是用來殺人的。”
這是爲宗門爭光的比試場，而不是殺戮的盛宴。
原主的行事風格也是這樣，除非真的被逼入絕境，否則她不會輕易殺人。
她不知道沈辭有沒有聽進去，但沈辭的反應依舊挺奇怪的。
“師傅。”
他忽然說道。
“有事？”
“在我的家鄉，有一種習俗，”他道，“出戰前，須飲竹葉酒以示祝福。”
那是用竹葉釀的酒，微甜，度數很低。
黎未晞沒有拒絕。沈辭似是早有準備，從芥子空間裡取出一罈——他連杯盞都準備好了，小巧的一杯，斟滿遞給黎未晞。
黎未晞一飲而盡，歸還酒杯之後，對他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酒，她嘗不出什麼別的味道。好像甜了些，脣齒之間都是膩味。也不知道這是用了什麼方法釀的，竟是有了些米酒的效果。
朝夕相處三年，黎未晞是不會懷疑沈辭別有心思的。因此她離開擂臺走向看臺。
宗主和諸位長老都在。
這安排顯得十分可笑——青雲門對天啓宗。
更巧的是，細來分，首席大弟子對沈辭。
黎未晞這回終於見到了所謂首席大弟子的真容。長得還可以，但她對青雲門的印象本就不好，對首席大弟子的好感更是提不起來。
沈辭似有所覺，黎未晞的目光投過來，卻不是在他身上——而是那個首席大弟子。
偏偏那首席大弟子還不怕死，對沈辭說了些什麼。
具體是什麼，黎未晞聽不見。只是當這句話說完，沈辭出招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黎未晞第一時間察覺出了不對——這怎麼跟她教導沈辭的東西完全不同！
首席大弟子在擂臺上走投無路，節節敗退。被沈辭長劍一挑，直接扔下了擂臺。
他這就是單方面吊打，而且還是很羞辱人的那種。後面幾個直接不顧形象衝上擂臺，變成了三打一的局面。
沈辭只是冷笑一聲，劍長驅直入，從那幾個青雲門弟子之間穿過，貫穿首席大弟子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