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
她本就不屬於這裡。
最後，黎未晞從抽屜裡拿出了她的物化生作業，再把那些書一本一本都塞了進去。
作業……跟那些書差不多高。
她提筆，擼起袖子開始寫。
這是她最後的學習機會了。
其實高中的題在黎未晞眼裡都沒什麼難度，但她不敢鋒芒太露，才裝作自己對物化生一竅不通的樣子。
在高中，她學得最好的就是數學，最差的……咳，語文。
但作爲被國外名牌大學錄取的學生，最差的哪門也有一百分以上。
讓她裝學渣卡分數，那可是個技術活。
六六蜷縮在景賢的桌上，一臉無語地看着她飛速刷作業。
她真的就是連草稿紙都沒有用，就着題目在試卷的邊上打草稿，寫幾個除了她自己誰也看不懂的數字，再畫幾個箭頭進行受力分析，一道題就over了。
寫到了差不多凌晨三點，黎未晞的大腦嚴重透支。語文和英語作業她已經戰略性放棄，眼看還有一半生物，她想了想，還是明天早上再來寫吧。
這才元旦放假第二天呢。
心怡與男主來接她，就看見她手捧一堆生物卷子從教室裡走出。她沒有新陳代謝的功能，所以不會生出黑眼圈，但從她的氣色上來看，昨晚估計過得並不好。
心怡：“……作業？”
黎未晞：“心情不好，換心情。”
心怡：“……”
講真，沒見過這麼熱愛學習的女鬼。
然後就演變成男主在駕駛座開車，心怡坐副駕駛，黎未晞坐在後排刷她的生物作業。
“黎未晞。”就當黎未晞手速飛起全神貫注的時候，心怡突然幽幽地叫她的名字。
她一驚：“啊？”
“寫完了嗎？借鑑一下？”她佯裝和藹地勾了下嘴角，然後她的腦袋就被男主一手給按下去了。
男主語氣冷淡：“自己的作業自己寫。”
黎未晞笑了聲，放下手中的作業看窗外。
男主的車，在所有的單行道上逆行無阻，完全無視交規，也沒有警察敢攔。但是元旦人本就多，就算可以無視交規，也做不到一路暢通。
他們走過繁華地帶的市醫院，黎未晞忽然叫了停。
“我記得——”
她的眼前有閃現的白色。
“我來過這裡。”
這裡離她的學校甚遠，坐車過來都要一個小時。
醫院？
男主與心怡相視一眼，把車停下，帶着黎未晞走進了醫院。
院長得知了男主的身份親自前來招待男主。只不過他太忙，只把兩人一鬼帶到了資料室，吩咐一個人陪着他們，就去給病人動手術了。
男主坐在電腦面前，輸入了幾個關鍵詞。
十一年前，這座城市，這所醫院，黎未晞，死亡。
黎未晞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屏幕。
這個世界上叫黎未晞的人本就不多，醫院如此之小，更不會有重名的。
沒過多久，他們就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信息。
那是十一年前的暑假，一個名叫黎未晞的女生身受大規模撞壓傷，送往市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當時，她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