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死。”克萊斯的聲音平靜。
不僅沒死，應該還在那被好吃好喝供着捧着。
誰都可能死，唯獨她不可能。
譚雄聽不出來他話中幽怨，只當他思妹心切，卻又強壓着自己的情緒，當真是心疼。
他嘆一聲，離開了這裡。
克萊斯轉身也走。
先前黎未晞留下血液等物，大大幫助了秦博士。秦博士在這方面的確是天才，近日他又有發現——一種，能扼制喪屍病毒的疫苗。
他去瞧瞧弄成什麼樣了。
***
克萊斯怨得沒錯。
黎未晞在這兒過得的確很好。
喪屍當小弟，這是在末世，還有什麼比這更拽的事兒？
只是她不可能吃喪屍的食物——生人肉。還好空間裡食物充足，雖然她很少感到飢餓，可生而爲人的習慣，只會少吃，而不會不吃。
“王。”
那隻男孩模樣的四級喪屍，領着一衆三級喪屍跪在了她面前。
她微微頷首。
“明天衝，”見幾只喪屍毫不掩飾自己的嗜血之意，黎未晞一笑，笑容深不可測，“伽馬基地的天網突破了？”
“等王的命令！”
那男孩脆生生地說。
黎未晞唔了一聲，算是默許了。
戰爭對它們來說的確是有利的。
屍體，意味着同胞。
更多的屍體，意味着它們將更加強大。
不過……她漫不經心地用皮筋扎着頭髮，秦博士似乎又找到了她血液不同尋常的用處了呢。
昨天腦海裡突然收到了一條消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來自誰。她差點以爲六六回來了，又驚覺，克萊斯的精神力已經這麼強大了啊。
他就傳了一句話——
你的血，對普通人是天賜，對喪屍是砒霜。通過你的血獲得異能的人，對喪屍的效果等同。
他的意思，她斟酌了一會兒，就全部弄懂了。
之前還在糾結着到底站哪邊，這一下，她算是徹底想明白了。
哪邊都不站。
紮好頭髮以後，黎未晞走出了大廳。
空曠的廣場上，喪屍排列成整齊的方陣，不去看它們猙獰的樣貌，倒真有幾番軍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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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它們本來就是自人而生的啊。
她將自己的氣息放出來，那些喪屍嗅到了她的氣息，一個個更加謙卑，卻也興奮不已。
在喪屍羣的簇擁下，黎未晞走到了廣場的前面。
喪屍男孩讓出了統領的位置給黎未晞。
他的眸子裡盡是興奮——王是來鼓舞士氣的！
“明天，是和人類的最後一戰，”她的眼中是笑，剪水的雙瞳氤氳着霧，無情勝有晴，“不要留給你們的敵人完整的屍體。你們的戰利品，就是你們的美食。”
她的意思很明確——之前對待那一撥新增異能者的屍體，喪屍們的做法是將他們變成一、二級喪屍；不過現在，要將他們作爲食物。
喪屍們嗷嗷吼叫着，發出興奮的歡呼。
她的脣彎了彎，笑容愈加明媚，似是陽光的剪影一般：“消滅了人類，這裡，就是我們的天下。”
喪屍們只因爲她的話而動容，卻沒有看見她的笑容，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