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晞正低頭專心把肉從串串上挑下來放到碗裡蘸醬。
聽見他們有意無意飄來的聲音，只是略微挑了下眉，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是她。”
幾人正津津樂道呢，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說話的是黎未晞身邊那個優秀男人。他的聲音真好聽，三個小女生滿臉通紅，剛與他對視，卻見克萊斯不緊不慢地說道：
“最後一個榜眼是晞晞。”
三女二男，傻眼了。
特別是猜測是一中那個男生的女生，那個男生是她男朋友，她自然願意在旁人面前多誇誇自己男朋友，因爲她說得也只是猜測，就算不是她男朋友，她也爲男朋友和自己掙了面子——男女朋友雙學霸哎！
她臉疼。
克萊斯若無其事地往黎未晞碗裡夾菜，隨後對她說道，“學理學得好好的，轉什麼文，嗯？你看現在高三年級組的老師都在搶你呢。知道你不想張揚，所以不考第一去參加全國競賽拿保送名額，但你不去呀，就會有人在背後冒名頂替……”
聲音寵溺又溫柔。
越說，一桌的人越食不知味。
想想黎未晞在高二上學期的實力——簡直跟開了掛一樣，久居年級第一的寶座，怎麼都拽不下來。就算有一門考差了，立刻會有一門高的離譜，再把她拉上去。
“不過……有這樣的同學，其實學文也不錯，”他又說，“想學什麼就去學，學藝術我也供着你。”
一桌人：“……”
喂喂喂，考慮一下還有外人在場，剋制下謝謝。
都不用黎未晞說話了。
黎未晞笑眯眯地點頭，這一刻怎麼看他都覺得順眼。
那個說話的女生忽然站起來，說：“我們走吧。”
桌上的串串一大半都沒動呢。
有個神經比較直的男生皺着眉，“我還沒吃東西。”自己想走別叫上他啊。
那女生被氣得要死，氣急敗壞地拎起包，“行，我走。”
幾人面色不快，到頭來居然沒有一個人跟着她走——包括那兩個女生。
這人脾氣怎麼來得莫名其妙，自己招的人家，被說兩句還不樂意了？也不想想當時人傢什麼想法。
有他們爭執的時間，黎未晞和克萊斯都吃完了。
兩人也沒往那邊看上一眼，直接走了。
***
黎未晞度過了世上最頹的放假兩天。
直到週四晚上十點，她收拾書包，抽出了一沓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作業。
她與克萊斯大眼瞪小眼。
這個時候其實做不做作業都無所謂，老師都不怎麼管這些了，自己講自己的。你要是想衝刺，想突破，那就做，要是想自我放棄，他們也不會多管。這都三年了，要管早就試過所有方法了。
最後黎未晞還是自暴自棄，做了一張文綜卷子，又做了一張英語卷子，其他的不想管了。
做完就到了一點，克萊斯催她睡了。
黎未晞一回頭就看見他抱着被子站在門口，大有“你再不跟我睡我就自殺”的作勢。
她哭笑不得，比手勢：你今年多大？
克萊斯：“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