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君霓抱去,捏着靈珠,強行輸入了一波靈珠裡面的靈力。
對於君霓來說,她就覺得自己像是短時間被人催熟了一樣。
哎。
君霓嘆了一口氣,然後當過去大量記憶向她的腦海襲來的時候,她成功的暈了過去。
競川看着暈過去的君霓,也不擔心。
既然他敢將靈珠裡面的靈力,強行弄出來輸入到君霓的體內。
那這樣做之後,君霓會出現的一切反應,都是在他的考慮之中的。
因此,他知道君霓沒事。
看着從小白鳳模樣恢復成原來的女子模樣的君霓,競川看了許久。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看過她了。
六百多年前的時候,他時不時就會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出神。
剛開始他還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後來,他懂了。
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
競川不後悔愛上過君霓,因爲她值得他去愛。
但是,他後悔,他爲什麼不能晚一點發現這個。
那樣,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就會長一些。
自然的,回憶也會多一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單薄。
競川也從不後悔之後他的選擇。
在知道小七對他抱着同樣的想法的時候,選擇去扼殺她這樣的想法。
因爲,他家小七啊……
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值得世間一切最好的東西。
而不是和他在一起,去忍受衆仙的流言蜚語。
他了解小七。
雖然父王母妃早逝,但是在他和她的幾個師兄的保護下,其實是很脆弱的。
流言蜚語,她受不住的。
她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啊,讓她成爲衆神茶前飯後的談資,會有多難受。
只是,競川覺得有些可悲。
世上沒有兩全法。
他要像師尊一樣護着她,就不能再像伴侶一樣陪着她了。
想到這裡,競川閉了閉眼。
良久,方纔睜開。
他變回了那個淡漠,受衆人敬仰的那個樣子。
他彎腰,將君霓抱起,然後走出了川澤殿。
他要將君霓抱回她自己的宮殿去。
.
安嶼正守在君霓的宮殿門口。
先前競川帶走君霓,帶的急。
安嶼不知道競川將君霓帶去哪裡,帶去做什麼,他沒有追上競川。
儘管知道,競川作爲師尊的師尊,是不會傷害師尊的,因此不用擔心。
但是,這還是激發了安嶼,想要變強的心思。
他不想今天的事情再次發生。
無論是好是壞,他不想再有人當着他的面,將君霓帶走了。
他等在君霓的殿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見先前帶走君霓的競川出現了。
競川懷中,還抱着一個人。
是一個白衣女子。
儘管看不見臉,安嶼還是一眼就將人認出來了。
是他的師尊。
變回人形的師尊。
可是,看着被競川抱着的君霓,安嶼卻覺得有些陌生了。
因爲成爲神尊之後的君霓,儘管是睡着,那周身的氣場卻還是在那裡的。
陌生之後,安嶼的第一個感覺,是礙眼。
看着競川抱着君霓的樣子,他覺得礙眼。
這種感覺,來得有些無厘頭,但是確實存在。
安嶼不懂自己爲什麼看見師祖抱師尊,會覺得礙眼。
好像還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的感覺。
不想他抱。
至於爲什麼不想,他一時半會兒似乎也想不太清楚。
他跟着抱着君霓的競川,進了殿內。
微微皺眉的看着競川將君霓放在牀上之後,守在了牀邊。
感覺到安嶼的靠近,競川的身子頓了頓。
他沒說什麼,只是看着牀上的君霓,心想:小七這看徒弟的眼光不錯,待她很好。
儘管競川對安嶼的觀感沒有安嶼小時候好的,但是競川卻不得不承認,安嶼照顧君霓的時候,很是用心。
一般的師徒之間,是做不到這樣的。
殿內很安靜,直到君霓醒來。
怎麼說呢?
君霓醒來的感覺,並不好。
不過,這樣的感覺,並不很陌生。
畢竟,在六百多年前,她也是經歷過的。
就是那種像是腦子被人打了一拳,強行塞入了東西的感覺。
難受。
腦子被各種記憶,亂成一團。
她壓下心緒,讓自己不要去想。
然後纔打起精神,看了四周一眼。
看見了離她最近的競川。
“師尊。”君霓從牀上坐了起來,對着競川疊手準備行禮。
競川見此,頓了一下,才擡手揮出了一些靈力,阻止了君霓的動作。
“師徒之間,不必客氣。”
君霓作罷,想到了安嶼。
目光越過競川,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見安嶼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有一段記憶不受君霓的控制的冒了出來,就是在魔族洞穴的記憶,安嶼身上有縱橫的鞭傷。
“沒事吧?”君霓看着安嶼,剛醒來的目光染上了擔憂。
“師尊,徒兒沒事。”
“那就好。”徹底鬆了一口氣之後,君霓便覺得有些疲憊了。
君霓看向競川,“師尊,徒兒沒事了,您放心回去吧。”
其實競川是想再和君霓待一會兒的,這兩個月,她雖然也住在競川神府,但是兩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卻還是很少。
變成小鳳凰形態的她,只粘她徒弟一人。
現在,變成人之後,怕是沒過多久,又要搬回鳳凰山了。
競川其實知道,兩人之間回不到以往的相處了。
但是卻還是想要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一點兒,再多一點。
儘管什麼都不做,也可以。
可是,君霓都這樣說了,他也不能強留下來,只好點了下頭。
“安嶼,替爲師送送師尊。”
安嶼聽話的將競川送到殿外之後,才折了回來,停在了離君霓十幾步遠的地方。
君霓看了一眼垂着頭的安嶼,招了招手,“過來。”
安嶼上前幾步,“師尊,這次害你受罪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低着頭說的。
臉上的懊惱情緒,儘管不加掩飾,君霓也看不到。
不過,大概能體會到。
“是爲師沒有保護好你纔對,那些魔族打你的傷,都好全了麼?”君霓忍不住的再問了一句。
若不是現在安嶼大了,她再扒開安嶼的衣裳檢查已經不合適了,她都還想扒開安嶼身上的衣袍看看。
“都好了。”
“別低着頭,小小年紀的,一點精氣神兒都沒有。”君霓笑着說。
安嶼聞言,緩慢的擡起頭,看了君霓一眼。
“師尊,抱。”
一邊說,還一邊對着君霓擡起了雙手。
看着君霓的眼神,暗含委屈。
君霓被安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愣了一下。
隨即看着安嶼的小眼神,心疼壞了。
同樣坐在牀上對着安嶼伸手,“抱抱抱。”
安嶼見此,上前坐在牀邊,將君霓抱進了懷裡。
剛開始只是鬆鬆垮垮的抱着,隨即時間的流逝,安嶼抱着君霓的力氣越來越大。
到最後,安嶼還將腦袋往君霓的脖子上埋了埋。
君霓因爲安嶼這個動作,往旁邊躲了躲。
沒躲多遠,又被安嶼蹭了回去。
無奈,君霓只能將自己躲開的原因說了出來,“癢。”
聽了君霓這樣的話,安嶼纔沒有往君霓的脖子上蹭了,微微偏開了一些。
不過,手上抱着君霓的力道卻是半點兒沒減少的。
看着完全恢復的君霓,當初那種看着君霓被那麼多魔族圍攻,看着君霓被重生之火灼燒了三天三夜的那種害怕的感覺,才又襲來。
儘管知道君霓已經沒事了,卻還是怕。
這種怕,是君霓是小鳳凰的時候,安嶼無法表現出來的。
因爲還是小鳳凰的君霓,需要他照顧。
需要他抱着去任何地方,需要他餵飯,需要他陪着睡覺。
察覺到安嶼的不安,君霓擡手在安嶼的後腦上安撫的摸了幾下。
隨即,就是輕輕的撓了撓,“好啦,幹嘛撒嬌?多大人了?”
“師尊,我很害怕。”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嶼抱着君霓的力氣更大。
君霓覺得,自己快要被勒死了。
可是,她卻還要安慰可能要勒死她的徒兒。
“別怕,爲師在呢。”
她回抱他,手在安嶼的背上輕輕的拍着。
“是我太沒用,連累你了,師尊。”
“師徒之間,說這些說什麼?”君霓掙扎了下,從安嶼的懷中退了出來。
伸手,拇指壓着食指在安嶼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輕笑着說:“你這麼說,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說一句,是爲師太沒用了,沒有保護好你啊,乖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