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只是低頭幹活,笑而不語。
池月已經開朗很多,他由衷高興。
他要努力趕上池月的成績,然後跟她上同一所大學,他要一直守着她。
這一天忙到天黑才把大外公家的田插完,也順便在大外公家吃了飯再走。
冷池月吃飽先回家,她還得摸黑割地瓜藤。
夏川被冷池月留下,外公好那兩口,她讓夏川帶外公回來。
今日忙完,農忙季節可以告一段落。
等她到家,雞鴨已經自己回雞舍。
想起那時小鴨子們還是黃黃的絨毛,她趕出去,天還沒黑就要去田裡趕回來。
手裡握着竹竿,竹竿那頭綁着一個薄膜袋子,一晃一晃的決定小鴨子要走的路線。
嘴裡還偶爾唱着,“小鴨子乖乖,走路拐拐,沒有媽媽,自己曉得回來!”
後來小鴨子褪去絨毛,聲帶也變了,就都自己回家。
冷池月揹着揹簍,握着鐮刀,朝地瓜藤地裡走去。
她把手電筒綁在樹幹上,亮光照在她需要割地瓜藤的地方。
才割了幾把,手電筒光晃動了幾下。
冷池月疑惑地回頭一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她瞪着雲團問道:“你怎麼不說變態大叔來了?”
雲團無辜,“他也只是爲了給你撐亮,手電筒綁那裡,宿主大人的身影就擋住了所有光線,割到手怎麼辦?”
冷池月收回視線,不再看秦嵐,繼續幹活。
她的手到哪裡,秦嵐的光就照到哪裡。
但冷池月生不出半分感激,這變態不知道要整什麼幺蛾子。
她邊割地瓜藤邊思索,如果要挾她做不願意的事,她要如何好言拒絕。
秦嵐一隻手揣褲兜,一隻手握手電筒,穿着襯衫西褲打着領帶,筆直地站在不遠處。
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冷池月粗略估計地瓜藤夠今晚和明早豬吃的,便把地瓜藤往揹簍裡塞。
然後把鐮刀插在揹簍的邊上。
一隻手伸過來,冷池月毫不猶豫拍過去,連着出了幾招。
秦嵐薄脣微勾,狹長鳳眼裡帶着興味。
怎麼老想着跟他打架,而且還打不過?
他單手應付冷池月的攻擊,磁性的聲音響起,“比上次有進步!”
打了一會,冷池月知道想斷人家骨頭還有點遠,收了手。
人家是閒人,她還有事做,大肥豬們估計已經叫翻天,等着餵食。
冷池月停手,秦嵐也就沒動。
冷池月一把搶過手電筒,冷冷地說道:“大叔這次想搶點什麼?這手電筒滿大街都是,就放過它吧!”
沒收她的電棍,她還記着的。
秦嵐大步走向揹簍,單手提起來掛在肩上。
冷池月伸手要去奪回來,秦嵐握住她手腕,“我警告過你,不聽話就從你身邊的人開始下手!”
“你……”冷池月氣得胸口起伏,看着抓着自己的狼爪,眼神一凝就要一口咬下去。
秦嵐快一步,鉗着她下巴,把她憤怒的小臉擡起來,“好好練自己的拳頭,靠下三濫手段沒用!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蠢!”
“你……”冷池月再次語結,擡手拍向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秦嵐提前鬆了手,冷池月氣鼓鼓地回家。
走着走着冷池月突然轉身得意一笑,她想通了,不過是雲團開導得好。
“大叔,你得長命百歲身體硬朗,你老了我還年輕,揍你綽綽有餘!”
秦嵐看着冷池月的淺笑如狡黠的兔子,其實她一直都是兔子,時而裝可憐,時而又狡猾。
他應道,語氣裡沒有任何情緒,“只比你大五歲,我老的時候,你還能多年輕?”
“五歲?”冷池月看向雲團,“怎麼看起來像三十,暮氣沉沉的,一副禁慾冰冷老氣橫秋的樣子?”
雲團扁扁嘴,“宿主大人莫不是忘記,之前你也是這副冰冷只想殺人的樣子。”
它嘆口氣,“他從小經歷沒比原主差,秦老頭強了他母親,他母親無力討公道,爲了給他一個身份,懷着他嫁人。
結果那繼父斤斤計較,推算出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對他和他母親又打又罵。他母親整日被菸頭燙得遍體鱗傷,最後年紀輕輕因爲一場大病,沒人帶她去醫治死了。
那時他才十二歲,已經記事,但爲了生活,他不得不繼續生活在繼父家。母親死後第二年,那繼父不是人,不知道哪裡學來的特殊愛好,趁他睡覺把他綁了。
然後扒光他衣服褲子,在他身上一陣磋磨。資料顯示,那時他已經快一米六,又勤加鍛鍊,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應該很有手感,就是不知道發育好了沒,能不能雄起?”
冷池月瞪過來,“重點,***!”
雲團擰眉,雖然沒有眉毛,它是四肢健在,五官不全的系統。
它嘟着嘴,“宿主大人不是看過了嗎?”
“只是掃了一眼,只看他進入秦氏集團的目的!”冷池月應道,她瞭解他小時候那麼多幹什麼,她當時只想着如何斷人家骨頭。
好吧,宿主大人說得都有理。
它接着說道:“就在繼父把手伸向罪惡的地方時,他羞憤難當,用力朝繼父踢去。繼父一個沒把持住身體,撞向桌子角,傷了腦袋,便暈過去了!
他解開繩子,穿好衣服,逃出那個家。十三歲的他沒再上學,靠撿垃圾桶的食物維持生活了一段時間,後又打童工,加入黑社會,一步步走上黑社會老大的位置。
然後設計進入秦氏集團,成了秦老頭的心腹,想辦法報復秦老頭!所以,宿主大人,他的心很冷很黑,你別惹他!”
冷池月不滿,“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惹的?是他惹我!”
“是是是,宿主大人,你忍忍就過去了!這劇情外的人物,是大佬,性情陰晴不定,殺人也是眨個眼的事,你別被他弄死了!”雲團很是擔憂。
冷池月拿出木板和菜刀,陰冷一笑,“在他弄死我之前,我先弄死他!你幫我盯着他有什麼弱點?”
秦嵐放下揹簍,看着刀和冷池月臉上陰冷的笑,眯了眯眸子,敢忤逆他,他不在乎手上多一條鮮活的小生命。
他站着沒動,居高臨下地看着冷池月,等着她攻擊。
雲團感覺到秦嵐的殺意,縮了縮脖子,溜到冷池月身後。
冷池月感覺到對面的身影很是壓迫,揚起下巴,埋怨道:“大叔,你把光線擋了,我怎麼看得見?”
說完她示意秦嵐看地上木板的一團陰影。
白了一眼秦嵐,冷池月推倒揹簍,蹲下來開始砍地瓜藤。
她清晰得聽到大肥豬抗議的叫聲,她得動作麻利點,大肥豬跑出來她一個人可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