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只是走出兩步,背對着冷池月,狹長的鳳眼微眯,聲音清冽,“有權拒絕!”
冷池月如當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小叔還真是見死不救!
他莫不是忘了在門口簽字的單子,上面條條款款規定,進入闖關,就得按照提示才能完成。
活閻王現在搞人權?不就是要她被綁兩個小時等自動確認是放棄才能解開鐵鏈嗎?
夠狠!
梳理長髮的女子嬌俏一笑,扭着曼妙身姿款款走來,蘭花指搭在秦嵐的肩頭,“公子呀,你可是在規則單子上籤了字的,遊戲規則當然得遵守,但若是你捨得她被綁那麼久,小女子倒無話可說了!”
她說話聲音很好聽,如珠玉落地般清脆,語調柔柔軟軟,很是蠱惑人心。
冷池月瞧着女子巧笑嫣然的樣子,像極了勾引男子的狐狸精。
到底有多高的薪水,才讓她們如此拼,演得這麼像,她都忍不住要入戲。
活閻王這是墜入風塵之地,被撩了嗎?
她忍住不笑出來,而云團這牆頭草早已笑岔氣。
女子身子一歪,要靠上去,秦嵐卻挪開一步。
誰料女子只是假意一靠,秦嵐的讓開並沒有讓她有摔倒的跡象。
她又嫣然一笑,玉手撫着秦嵐胸口,“公子可還有更好的辦法?”
秦嵐毫不留情地握住女子手腕,把她甩出去。
女子嬌嗔一聲摔在地,掩面啜泣。
冷池月心裡不住讚歎,這這這……
她沒詞來形容。
這怎麼看都是郎無情妾有意呀!
面對女子的“嚶嚶”聲,秦嵐無動於衷,只是面色更冷了幾分。
女子啜泣一會兒,擡眼看向冷池月,悽美地哭訴着,“小姑娘,如此狠心冷漠的男子,終不是良配呀!姑娘要睜大眼睛看清楚!”
冷池月震驚,良……良配?
“雲團,我會錯意了嗎?”
雲團收住笑聲,不緊不慢應道:“沒錯!這小姐姐以爲你和活閻王是一對,來挑撥離間了!哈哈哈哈……等我笑會兒……”
雲團又躺在冷池月頭上,捧着肚子,猛地踢着小短腿!
冷池月瞅着女子嬌弱的模樣解釋,“姐姐,你怕是會錯意了,這活閻王……”
秦嵐看過來,叫他活閻王?
冷池月秒慫,改口,“這我小叔!那個什麼良……良配的,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只管勾引,我樂意吃瓜!
可是她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秦嵐打斷。
他蹲下,伸出修長的手,命令道,“拿來!”
女子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立馬掏出一把木梳,笑意盈盈地放到秦嵐手裡,“多謝公子!”
冷池月更是摸不着北,活閻王怎麼就妥協了?
秦嵐握着木梳,面無表情地在女子長髮上滑動。
長髮很柔順,一梳到底,沒有任何打結的跡象。
女子朝冷池月眨眼,冷池月微愣,突然覺得女人的世界好玄妙。
秦嵐梳了三五下,站起身遞出梳子,“夠了吧?”
女子緩緩從氣墊上爬起來,接過梳子,就要撲進秦嵐懷裡,“謝公子擡愛!”
秦嵐閃開,沒有多看一眼女子,而是朝另一個女子走去。
此女子着一身紅紗長裙,長髮挽成複雜的髮髻,正想發揮自己的魅力時,秦嵐直接說“拿來”,讓她愣了半神。
她柔弱乖順地拿出指甲油,怯怯地遞給秦嵐。
冷池月算是大開眼界,一個魅惑無雙,一個嬌柔怯弱,是男人都想永遠待在這個溫柔鄉不想出去。
秦嵐拿着指甲油,旋開蓋子,抽出指甲油的小刷子,冷然啓脣,“手擡穩!”
女子伸出纖細如蔥的玉指,不敢違抗命令一般,低垂着長長的睫毛。
秦嵐的手很穩,在沒有碰觸女子的手的情況下,給女子上好了指甲油。
豔紅色的指甲油完美蓋住指甲,沒有一點偏漏。
女子的震驚想掩蓋都掩蓋不住,由衷誇讚,“公子真是生得一雙妙手!”
冷池月伸長脖子要看,燈光太過昏暗,什麼都看不到呀!
好在雲團複述了看到的情景,冷池月卻嗤之以鼻,這她也能做到,練暗器的人,都端得是一個手穩。
難道這活閻王也用得好一手暗器嗎?
剋星,絕對是剋星!
這是冷池月總結出來的,樣樣都比她強,還孑然一身,沒有把柄可以被她要挾。
秦嵐走向最後一直看好戲的女子。
她穿一身雪白長裙,同樣梳着好看的髮髻,她給人的感覺是純情不可褻瀆的美。
她微微一笑,眉眼彎彎,雙手置於身前。
聲音依舊美妙動聽,悠遠空靈之感,“我最後的條件是……”
她瞅了一眼秦嵐的臉色,依舊的面無表情,“請輕吻我!”
秦嵐眸光裡火光四濺,冷池月和雲團驚得張大了嘴。
連兩位美女姐姐也用異樣的眼光看向白衣女子。
整個空間一度陷入寂靜,只聽到鼓風機給氣墊充氣的聲音。
秦嵐的拳頭緊了又緊,遲遲未動。
冷池月瞧着秦嵐半天沒動,慫恿道:“小叔,你不吃虧!我被綁着站半天,腿軟了!”
是真的軟了,還有點麻木的感覺。
的確不吃虧,人家女子都上趕着送親吻,你一個男子還害臊嗎?
“小叔,你倒是快點,少兒不宜,我不看!”冷池月不怕死地催促。
雲團翻着白眼,宿主大人,你別作死呀,你沒看到活閻王怒氣值已經到紅色警戒區了嗎?
你還是好好裝小白兔,纔是明智的!
秦嵐垂了垂眼眸,眸光裡意味不明。
他轉身朝冷池月走來,如餓狼般盯着冷池月。
雲團期期艾艾,“宿主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小……小叔……”冷池月還想說什麼,卻被秦嵐的大手蓋住了眼睛。
之後感覺脣瓣有了柔軟的觸感,只是一瞬,觸感消失。
雲團回不過神來,“宿……宿主大人,你被強吻了?”
它看錯了吧?
它捋捋,這是活閻王的不得已還是真心實意?
冷池月沒有睜眼,也沒有爆粗口,只是微微抿脣,顫抖的睫毛在出賣她此刻的憤怒。
秦嵐不自覺地做了一個吞嚥動作,在嘴脣觸碰到她脣瓣時,心跳竟然不受控制,難道他不僅僅是把她當同病相憐的人?
可她還只是一個小女生,他不該有那些想法!
思定,他轉身,“這樣可以作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