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太大。
雖然傭人多,但嬰淺其實鮮少能碰見一個。
她的衣食住行,都被一個人包了。
沒錯。
就是南鄰管家。
嬰淺看他一個大少爺。
忙裡忙外,不是做蛋糕,就是研究她喜歡口味的菜譜。
可謂相當忙碌。
但南鄰又樂在其中。
他喜歡這種,能將嬰淺的一切,都全部掌握在手的感覺。
最好時間過的再長一點。
把這一切,都刻在骨血當中,成爲習慣。
她最好什麼都不會。
最好離了他無法生存。
如此。
嬰淺就再也沒辦法,從他的身邊逃脫了。
她的世界當中。
有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
都無關緊要。
南鄰絲毫不介意將嬰淺養廢。
反正以他的權勢和財富,別說是一個嬰淺。
就是一座城。
都照樣供養的起。
她大可以將燒美金,當成一項飯後運動。
南鄰甚至在心裡盼着嬰淺。
在日復一日的生活當中。
成爲被藏在高塔,遠離人間的公主。
不食人間煙火。
不懂世間險惡。
她的眼裡,只用裝着一個他。
南鄰妄圖獨佔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徹底擁有到屬於嬰淺的一切。
才能心滿意足。
被南鄰用滿懷愛意的眼神盯着,嬰淺早已習以爲常。
這人就是個膩歪怪。
撒嬌起來眼都不眨的那一種。
分明之前,還是個滿手血腥的冷酷殺人魔。
一談上戀愛。
人都傻了。
所以說,這戀愛腦當真是不可。
嬰淺口中嘖嘖有聲。
順便在南鄰又過來挨挨蹭蹭的時候,手疾眼快地舉起小黑貓,擋在他們之間。
他的神情頓時委屈了起來。
捏着小黑貓的後頸,丟垃圾一樣丟到了一邊。
“嬰淺...”
“不要這麼對小黑啊。”
嬰淺單手託着下巴,看小黑在柔軟的地毯上滾了兩圈,然後一爪蹬上牆面,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回了她的懷抱。
南鄰臉都黑了。
“小機靈鬼。”
嬰淺捏了捏小黑的爪子,又在它柔軟的肚皮上揉了兩下。
“小黃呢?跑到哪玩去了?”
“喵。”
小黑昂着頭,一雙綠寶石一樣的眼睛眨了眨,又開始“嗷嗚嗷嗚”的叫。
“嗯嗯。”嬰淺點着頭,好似聽懂了似的,跟着它一起胡言亂語,“是去找威爾爺爺吃飯了對吧?什麼,你說你想吃蛋糕?不行,貓吃巧克力會死的!”
她話音一落。
南鄰就把巧克力蛋糕送到了小黑嘴邊。
嬰淺拍開他的手,“你是灰姑娘的惡毒後媽嗎?!”
“可是你因爲它不理我。”南鄰垂着眼,聲音裡滿是委屈,“嬰淺,你也摸摸我。”
他可憐兮兮的。
大掌勾着嬰淺的手指,輕輕晃了兩下。
嬰淺看了眼懷裡正在撒嬌的貓。
又瞥了一眼南鄰。
那副神態。
不能說是一模一樣。
可是算是毫無差別。
小黑似乎也察覺到了,南鄰在和它爭寵。
也開始拿軟綿綿的肉墊,在嬰淺的手腕上來回的踩踏。
試圖喚回她的注意力。
一個人一隻貓,怎麼都幼稚的不行?
嬰淺頗有些心累。
她嘆了口氣。
在南鄰的臉上隨意捏了一把,敷衍道:
“好了好了,你去把小黃找來吧。”
“不摸這裡。”
南鄰的神情更可憐了。
他瞥着小黑,然後抓着嬰淺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然後一路向下。
最後落到一片滾燙上。
嬰淺:“?”
她還沒反應過來。
但對上了南鄰帶着笑意的眼。
以及掌心下方,那想忽略都難的物件。
頓時眉心一跳。
她觸電一般收回手,然後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媽的!
老流氓了!
她果然不該心軟的。
嬰淺咬了咬牙,看南鄰躲過,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快滾!”
“我只能滾到嬰淺身邊。”
南鄰勾起脣角,手臂一伸,將她圈在懷裡。
他正想偷偷把小黑丟出去。
小黑便揚起頭,然後露出了鋒利的爪子。
這一人一貓的關係。
就從來都沒好過。
嬰淺一臉莫名,捏了捏小黑的爪子,疑惑道:
“你爲什麼能和一隻貓吵架啊?”
“它黏着你,你也不兇他。”南鄰低下頭,下頜墊在嬰淺的肩頭,低聲道:“我也想黏着你,你也不要兇我好不好?”
“它被起名字叫小黑,已經很可憐了。”嬰淺抱着小黑,對着南鄰揮了揮爪子,“再說,你還不夠黏着我啊?你上輩子是強力膠吧?”
她當時給小黑想了不少的名字。
但最後。
還是覺得小黑好聽一點。
簡單又粗暴。
還非常的有野性,
一共兩隻貓,一個叫小黑,另一個自然也就跟着叫小黃了。
小黃的性格和小黑完全不同。
瞧着乖。
實際上野的很。
鮮少能看到它的影兒。
而且比起嬰淺,小黃還是和南鄰這個真正的衣食父母,要親一些。
南鄰抓住嬰淺的手,捏揉着她的手指,輕聲道:
“不夠。”
他蹭着嬰淺的脖頸,吐息打在她的耳廓。
她聽到南鄰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
“永遠都不夠。”
嬰淺愣了一下。
正欲向着南鄰移過去的視線。
被她硬生生的阻斷。
大腦當中,似乎有些亂了。
能感受到的。
只有南鄰的手掌。
他的體溫偏低。
手總是涼的。
但又很快,就會被她的焐熱。
嬰淺怔忪了半晌。
僵硬的拿起一塊巧克力蛋糕,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隨便扯出個話題問:
“對了,波菲特呢?”
“那種無關緊要的人。”南鄰似是有些不滿,輕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嘀咕道:“與其想他們,不如想我。”
嬰淺本來只是隨口一提。
但後一反應。
自從最後一場遊戲結束,裝着波菲特的塑料袋,被威爾管家拎走後。
她就再也沒看到過波菲特了。
也不知道。
她過的慘不慘?
看嬰淺不出聲了,南鄰還以爲她不高興,忙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小聲地道:
“你要是想,我帶你去看看。”
“真的?”
“不騙你。”
南鄰輕笑一聲。
趁機落下幾個輕吻。
才滿意的抱起了嬰淺。
又順便,將小黑丟到了一邊。
小黑跌在地毯上,憤怒的揮起了爪子。
但南鄰已經不看它了。
他抱着嬰淺,回到了久違的電梯前。
電梯飛速下降。
嬰淺晃了晃小腿,好奇道:
“不是炸掉了嗎?”
“修好了。”
南鄰看嬰淺似乎有些驚訝,擔心她多想,忙解釋道:
“關於遊戲的東西,已經徹底毀了,修復的,只是一些建築。”
他一臉的緊張。
不想讓嬰淺記起那些過去。
乾脆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嬰淺:“?”
她還想看看,修好的地下室,是個什麼樣兒呢?
怎麼突然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