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嬰淺話音落下。
整個角鬥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突然的變故。
甚至比希施菲爾暴斃,還更讓貴族們驚訝。
嬰淺...
這個名字。
對於所有人,都不陌生。
隔壁王國的女王陛下。
以年輕強勢。
及極爲出衆的美貌聞名。
對於貴族來說,嬰淺不亞於噩夢。
她推行的全新律法。
徹底改變了平民的命運。
讓他們不必生活在貴族們的統治和威壓之下。
真正,爲自己而活。
這裡的貴族,對嬰淺又厭又怕。
厭她對於平民的關照。
怕在她的統治下,越發強盛的國家。
此時。
這個被貴族們無比畏懼的女王。
就站在他們前方。
即使一身最爲尋常的打扮。
她依舊高貴不凡。
如同站在雲巔。
沒有任何一個貴族,敢再出聲亂嚷嚷。
之前是他們,認爲嬰淺低賤骯髒,是下等平民,不配被他們正眼相看。
但此時...
卻一切都反了過來。
嬰淺是掌控一個國家的女王。
她的一句話。
可以決定貴族的生死。
現在低賤的人,已不是嬰淺。
而是他們。
米迦爾走下看臺,跪在嬰淺面前,澄澈的褐眸定定望着她,道:
“恭迎您,我的女王陛下。”
嬰淺點點頭,垂眸望向米迦爾。
“好久不見了,米迦爾王子。”
“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您。”米迦爾執起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溫柔的輕吻,“我爲我過去的愚蠢,向您道歉。”
米迦爾體溫偏低。
但脣,卻是帶着滾燙的溫度。
像是被灼痛了一般。
嬰淺立刻抽回手。
然後掩飾性的清了清嗓子。
“你沒有錯,是我..沒有和你解釋清楚。”
她的動作實在太明顯。
米迦爾眸光一閃。
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望着嬰淺的眼神,更多了一些複雜。
“你的國家,終究是屬於你的。”嬰淺握着長刀,氣場一變,如同持着權杖一般,沉聲道:“我是你的母后,雖然是繼母,但我們也是親人。米迦爾,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害你,更不會搶奪屬於你東西。”
擔心再有誤會。
嬰淺剛暴露身份,就迫不及待的把話,全都一口氣說完。
相信這一次。
米迦爾應該會相信了。
她這後媽當的。
可真不容易。
米迦爾一直在認真注視着嬰淺。
只是眼中。
沉着的,卻並非是親人之間,該有的情緒。
那滿含慾念的眼神。
牢牢鎖在嬰淺的身上。
她卻渾然不覺。
和米迦爾交談完。
嬰淺擡起頭,看向了露西婭。
她和那些貴族,都已經離開了看臺。
面對平民,他們可以一邊嘲笑一邊看熱鬧。
但此時的嬰淺。
是一國女王。
誰敢擅自輕慢?
那是找死!
一個失禮所引來的,都有可能,是一場莫大的戰爭。
露西婭即使再不情願。
也對着嬰淺,低下頭,緩緩行了個禮。
“露西婭見過...女王陛下。”
她的嗓音極冷。
對着嬰淺彎身行禮。
露西婭當然不會甘願
但不管她心裡有多大的火氣。
也只能在嬰淺面前,放低姿態,恭恭敬敬。
沒辦法。
他們這裡的人,喜歡講究身份地位。
恰好的是。
嬰淺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
都是這個世界當中,最頂尖的存在。
不單單是露西婭。
那些之前還趾高氣昂的貴族們。
也是一個個,都不敢吭聲了。
他們只敢用餘光偷瞄嬰淺。
連大氣,都不敢出。
國王上前一步,神情也是有些不好看,但他還是強撐出了笑臉,對着嬰淺彎腰行禮,恭敬道:
“不知女王陛下到來,沒能好好接待您,還鬧出了這種事...我真是羞愧。還請女王陛下,饒恕我們的過失。”
“國王陛下。”
嬰淺微微頷首。
禮數雖周全。
眼神當中,卻是滿含冷意。
“你們國家的傳統,讓我非常驚訝。也真是怪不得,你的國家,越來越衰敗了。”
她毫不客氣。
說出的話,也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管是國王還是貴族。
都因爲嬰淺直白的譏諷,而蓄了滿肚子的火氣。
但他們即使再怒,也是連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只能陪着笑,點頭哈腰。
甚至還有貴族點點頭,小聲奉承着:
“不虧是女王陛下,其實我也認爲,這種傳統應該被廢除了,我們應該按照女王陛下說的去做!”
這羣欺軟怕硬的東西。
剛纔,還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親自下場,抹了嬰淺的脖子。
結果現在。
排着隊,想要跪在地上巴結奉承女王陛下。
連國王都在瞥了露西婭一眼後,緩緩點了頭。
“決鬥雖然是傳統,還畢竟差點傷害了女王陛下,這樣吧,我這就吩咐下來,以後這個傳統就取消好了。不知這樣,女王陛下可否滿意?”
他對着嬰淺的態度極好。
微微彎着腰。
身爲一個國家的國王,竟然話裡話外,都帶了點低聲下氣的味道。
沒辦法。
誰讓現在,站在高位的,不再是他們了。
嬰淺的國家,強大到足以站在山巔,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
任何一點的失禮。
都有可能成爲戰爭的理由。
這裡雖然是童話的世界。
可並不代表,一切都是簡單和平。
嬰淺輕嗤了一聲。
淡淡道:
“不需要太緊張,我這次是以私人的身份,來到你這裡,很快就會離開了。”
“非常歡迎您的到來!”
國王和貴族們,聽到嬰淺很快就要離開。
都齊齊鬆了口氣。
嬰淺這等身份的存在。
豈止是貴客?
簡直就是一位祖宗!
只要能讓哄的嬰淺高興。
他們都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
國王清了清嗓子,擠出一副真誠的笑臉,熱情道;
“女王陛下,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宴席,還請你和米迦爾王子,請隨我一起...”
“剛纔大家都看的挺開心的。”
嬰淺打斷他的話,眼光一掃,越過衆多貴族,淡淡道:
“其實這個比試,也很有意思,不如,繼續吧。”
國王一愣,“繼..繼續?”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飄到了嬰淺手中的長刀上。
那如鯊魚利齒一般的刀鋒,在陽光下閃爍着駭人的血芒。
宛如一隻...
還沒有吞吃夠血肉的,兇殘惡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