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江聲聲和周慢忙着給直播間畫面糊滿馬賽克,那頭蔣夢依和鍾離雋陷入了找人三味鏡,他們查了校門口的監控發現江聲聲並沒有出校,問了巡邏人員也說這段時間沒有看到人出去,那就肯定是還在校內。
可是蘭城高校那麼大,他們要去哪裡找?
鍾離雋想了想,直奔學生會大樓。
蔣夢依不解:“你這是要去哪兒?人找到了?”
“沒有,但找學生會幫忙會快很多,而且他們那裡有全校的監控錄像,快跟上。”鍾離雋速度很快,腳步卻不似以往那般沉穩,肉眼可見的慌亂。
他是真心急。
雖說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畢竟是在學校,犯罪分子就是再大膽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放肆。但鍾離雋一點都不敢賭,那可是鍾離聲啊,不僅是鍾離家的大小姐,也是他姐姐。
曾經鍾離雋對這個姐姐沒有多少好感也沒有多少不滿,她是高高在上的婚生女他是可有可無的私生子,兩人雖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大多時候都相安無事,他對她的印象僅僅停留在“不好接近的姐姐”上。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那天她願意帶他來學校後,他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她還是一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但他卻不再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私生子,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找到了他名字的意義。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賦予的,沒有她,他什麼都不是。
聽到要去學生會,蔣夢依腳步一頓,眼裡閃過有不情願的色彩。
“一定要去學生會嗎?找其他人也是可以的吧。”她可以聯繫其他嘉賓幫忙,他們肯定不會拒絕。
上次的事對蔣夢依還是有點影響的,倒沒有到心理陰影那麼嚴重的地步,她就是看不慣學生會那羣人的嘴臉,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打上去打出事來。
好吧,其實還是有點慫的。
奈何鍾離雋走得太快壓根沒聽清後面的她說了什麼,蔣夢依一咬牙,狠狠心跟了上去。
學生會大樓裡,迎面正好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鍾離雋立刻叫住了她,開門見山道:“胡月,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你們會長叫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幫忙。”學生會會長權力最大,直接找他比找誰都管用。
看到胡月,蔣夢依臉色一僵,胡月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相看兩厭,誰也不想搭理誰。
“找我們會長幹嘛?”胡月一臉不爽地說。如果不是鍾離雋在一旁看着,她早就把蔣夢依轟出去了,她就不配進學生會大樓!
鍾離雋壓低了聲音,語氣沉重:“我姐姐……鍾離聲她人忽然就消失了,幾個出口的監控我們都找過了,沒有看到人,我懷疑她被困在學校的某個地方了,不然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希望你們學生會能幫一下忙。”
他電話打了無數個,根本就打不通,絕對有問題。
“什麼?鍾離聲不見了?”一提到江聲聲的事,胡月就冷靜不了了,連面子也不擺了,快速道:“行,那你們快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會長。”她有心幫忙,但能做到的事不多,大事情必須經由會長的手才能決定。
沒想到胡月會答應得那麼爽快,蔣夢依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胡月被她看得身形一滯,嘴硬道:“看什麼看?鍾離聲要是在學校裡出了事,我可承擔不起鍾離家的怒火。”
纔不是因爲很擔心她呢!
蔣夢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尾音拉得極長。
原來也是個江聲聲廚啊,早說嘛!原來是友軍啊。
只要你喜歡江聲聲,我們就是好朋友!
胡月臉燒得厲害,乾脆不理蔣夢依那戲謔的目光了,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門一看,會長不在,只有一個負責整理資料的學生在裡頭收拾書桌。
“會長去哪了?”
“你找會長有什麼要緊的事嗎?會長有事出去了,說是要花一段時間處理點事,估計好幾天都不回來。”
胡月瞪大了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今天啊,我記得……中午的時候會長就出去了,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跟我說,等會長回來我再一一報告給他。”大部分需要會長參與決策的事已經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事,完全可以多等幾天。
會長不在,就意味着沒人能幫忙找江聲聲了。意識到這一點,鍾離雋面色一寒,追問道:“能麻煩你召集全校學生找人嗎?最好能帶我去看一下監控室,有一個同學消失了。”
“哈?當然不行。”那人用看“你瘋了吧”的眼神看着鍾離雋:“校門口的監控不是可以查嗎?既然你能找到這,就是說明那個不見的同學並沒有出校咯?學校內部是絕對安全的,這點你不用懷疑,也就是說,這個同學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你找不到而已。”
“這種情況我建議你多去找找就好了,說不定那個同學不是客觀意義上的消失不見,可能只是主觀意願上不想被你找到罷了。”
“我說得對嗎?”
這人說得頭頭是道,連蔣夢依都被唬住了。
鍾離雋到底年紀小了點,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這樣被人質疑姐姐和自己的關係,他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不禁順着這番思路去思考問題。
爲什麼姐姐要躲開他?難不成……不想見到他?
又或者,知道她不見了一定和自己脫不開干係,如果被鍾離家的人知道這件事,他的下場絕不好過,她想害自己?
爲什麼呢……姐姐討厭他了嗎?他哪裡做得不好?
什麼鍾離家的家產、名利,他都不想爭的……那些都是屬於姐姐的東西,他一點點想法都不曾有過啊……
鍾離雋捏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一個當局者人苦苦掙扎看不清形勢,可局外人蔣夢依轉念一想,不對啊,江聲聲有什麼理由避開鍾離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