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教我的是以禮待人,可沒叫我用禮貌……”風光瞥了眼花顏和戚長安,“去招待一些其他的東西。”
她話裡嫌棄的意思,不難被人察覺。
晚軒瞧了眼戚長安,戚長安神色如常,他的神色始終都是淡淡的,旁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也就不知道他對於面前之人的評價到底是如何,但晚軒知道的,戚長安此時定是對風光沒有什麼好感覺。
他笑了一聲,“風光,來者皆是客。”
這句話似是告誡,卻又聽不出半分的責怪之意。
風光擡起了自己的手,“大師兄說過來者皆是客,但你見過會有一來就打傷人的客嗎?”
她的手上,赫然有着一道傷口,在那嬌生慣養的手上,便顯得尤其的顯眼。
晚軒本還掛着微笑的臉在此刻已經收斂了笑意,他看向戚長安,語氣雖然平靜,卻也好似不是那麼平靜,“戚盟主,風光不僅是我的小師妹,也是師父、師孃的掌上明珠,我想,也許你可以給一個合理傷人的解釋。”
“我來時,正見到夏小姐用劍指着花姑娘。”戚長安也不畏懼於擔責,他實話實說,“我不過是用了一成的功力,夏小姐是藏兵府的大小姐,就憑夏府主與夏夫人在江湖中的實力,想來夏小姐的功夫在年輕人裡也能算得上是佼佼者,卻不想……不,錯的確是在我,我下手輕重的依據不該憑藉自己的估計。”
戚長安說的好聽,但換而言之,他話裡的意思也很明白,他下手是很輕的,本以爲風光是能輕鬆接下,卻沒想到她的武功底子差到了一定境界,而她的爹孃,夏朝與王辭,不論是提起哪一個名字,在江湖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而身爲他們的女兒,風光卻並沒有繼承到他們的一點天賦。
這實在是個天大的諷刺。
風光雖然不聰明,卻也能聽出戚長安話裡的意思,她不僅絲毫沒有覺得羞愧,反而是現在有晚軒在爲她撐腰,她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說道:“我爹孃在江湖中的確是享有盛名,他們教導人的本事,從我三個師兄的品性就能看出來了,只是我上有父母,又有師兄們的保護,下有藏兵府這麼多的弟子僕從,我身爲藏兵府的大小姐,不學無術又怎麼了?”
一旁的蕭白書搖了搖頭,大概是在惋惜夏朝與王辭是何等江湖豪傑,卻生了這麼一個不求上進的女兒。
晚軒卻是點了點頭,倒是頗爲贊同風光的話。
戚長安在江湖行走多年,什麼俠女豪傑沒有見過,什麼囂張跋扈的貴族子弟沒有見過?卻是沒有見過一個能囂張跋扈得這麼不要臉的。
“夏小姐……”戚長安與夏朝不算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卻能算得上是難得的知己朋友,在此刻,饒是脾氣好的戚長安也不由得拿出了長輩的威嚴,“你現在有父母、師兄保護,但你可曾想過,他們能照顧你一輩子嗎?”
“真到了一定的時候……”風光肆無忌憚,卻也是臉皮厚的說道:“我定會找個能保護我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