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軒並不正面回答自己是否是魔教教主的身份,他只看着風光,從容不迫的說道:“只因爲一句話,小師妹就要相信我是魔教教主了嗎?”
風光還未回答,戚長安已經拉着她的手,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他勾脣一笑,“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我想,晚閣會這麼說,也是有些許原因的。”
“二師弟會這麼說,自然也有可能是爲了替自己開脫罪責。”晚軒溫聲言語,他說的話卻並不是沒有道理。
戚長安看向了晚閣,又是一聲輕笑,“晚閣公子既然指證威脅你的是晚軒公子,不知你可能說得更爲詳細一些?”
“我……”晚閣看了眼晚軒,神色堅毅下來,他句句清晰的說道:“不久前,我在後花園裡遇到了慌不擇路的花顏姑娘,當時的她正在躲避追捕,她告訴了我,她發現了大師兄的真實身份,就在她把這件事告訴我後不久,大師兄就追了上來,而讓我感到無法置信的是……大師兄的武功居然是如此詭譎,我竟然絲毫都沒有還手之力。”
“晚軒他……他的武功居然比你還要厲害?”夏朝理所當然的發出了疑問。
晚閣道:“師父,我們都被他騙了,我們都只以爲他只精於種花,所以武功低微,但他只是隱藏得深罷了,他抓了花顏,以花顏的性命威脅我,讓我來替他辦一件事……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看來,晚軒公子也心知,冰蟬能救晚亭的事不過是一個局而已。”戚長安眼眸含笑,“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晚軒公子也需要保證萬無一失,所以,纔想到了讓晚閣公子來代爲處理這件事的辦法。”
若是計劃成功,那就可以永絕後患,若不成功,進局而死的也只是晚閣而已,而晚軒,他依舊可以無辜的置身事外。
“師父,師孃、小師妹……”晚閣痛苦的說道:“我知道我不應該害三師弟,但是……但是我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花顏她……”
風光驀然出聲,“二師兄,你錯了。”
“我錯了……”晚閣喃喃的重複了這一句話。
“他要是想殺花顏,那早在花顏撞到他在對三師兄行兇的時候,他就會將三師兄和花顏一起殺了。”
風光站在戚長安的身後,晚軒看不到她的表情爲何,他習慣性的笑了笑,“小師妹很瞭解我嗎?”
“我不瞭解你,我只是知道你不會殺花顏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花顏遇見的阿九也是你,也許……也許大師兄你還有許多身份是我們不知道的,畢竟世人都說,魔教教主的易容術無人能可比擬。”
“阿九確實是我。”在晚軒承認了這一個身份的時候,他身爲藏兵府大弟子的僞裝也徹底的脫落,現在的他,只是那個魔教教主凌九生而已。
就算是夏朝,在此刻也不得不選擇了相信,他怒道:“已死的左手刀,陷入幻覺的蕭大俠,現在中毒昏迷的晚亭……這些都是你的手筆!”
“夏府主又何必有此一問呢?”晚軒周身氣勢忽而一變,他負手而立,從前的出塵在此刻全然被狂傲所取代,他脣角輕揚,是一抹風光從未見過的邪肆,“我們聖教,在你們白道口中是魔教,既然是魔,那便也該是無惡不作。”
“魔教向來行事不擇手段。”戚長安薄脣揚起,“閣下能以晚軒的身份在藏兵府蟄伏多年,在下佩服。”
晚軒……不,現在該叫他凌九生了,“戚盟主能在如此情形下證明自己的清白,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凌教主也可以放心,我只是把花顏姑娘放了而已,並未傷她。”戚長安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凌九生扯了扯嘴角,卻並未有笑意,其他人便也就不知道他到底對於這一句話是有何態度。
戚長安與凌九生,兩個男人,氣勢卻截然不同,如果說現在是整個白道與凌九生的相對而立的場面,倒不如說是戚長安與凌九生兩個男人的對峙。
房間裡的氣氛在這一刻陷入死寂。
就在這種時候,風光卻掐着戚長安的手,她咬着牙擠出一道聲音,“你揹着我見花顏了?”
“風光明鑑。”戚長安很沒有骨氣的低頭說道:“我只是拿了她的一隻珠釵,其他的,我可是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沒有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