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正是子夜。
風光要去午睡了,所以她做了告別,男人撫着劍上的紅色劍穗,神情柔和了許多,兩個月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過。
他沒有收回寒淵劍,而是把劍放在了牀頭,這樣一有什麼動靜他便能聽到。
有些事情,風光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比如他等着她的聲音等了有多久。
正是午夜時分,他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來的人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正是把他撫養長大的師尊。
不解於爲何師尊會在半夜找上自己,但他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師尊。”
一木道人說道:“爲師今夜來,是想交由你去辦一件事。”
“不知師尊要弟子辦什麼事?”
老人嘆了口氣,“你可還記得爲師爲何要你去鎮妖塔?”
“因爲鎮妖塔裡封印鬆動,師尊怕會有妖魔逃竄,所以命弟子前去加固封印。”
“是啊,你還因此負了重傷。”
他垂首,“弟子有負師尊厚望。”
“你也言重了,雖說你受了傷,但也的確保證了封印完好無損。”一木道人透出疑惑之色,“只是不知那日將你從鎮妖塔裡救出來的女弟子又是何人?”
他毫不猶豫的道:“弟子當時昏迷,所以也不知道是誰救了弟子。”
“嗯……”一木道人踱了一步,“聽你師弟們說,她能輕鬆用出天雷咒,我玄門有如此可造之材,我竟不知,但整個玄門,也確是沒有如他們所形容的女弟子,只盼此女,不是什麼混進來的妖魔邪道纔好。”
他不語。
“關於此女的事情暫且壓下,爲師當日叫你去鎮妖塔,是因爲封印鬆動,但封印是祖師爺所設,斷然是不可能有鬆動的情況出現。”
“師尊以爲,是幕後有人動了封印?”
“正是。”一木道人說道:“爲師今日來找你,也是爲了此事。”
“師父想要弟子如何做?”他很快明瞭,能動鎮妖塔封印的人,自然只有玄門的人,也只有修習玄門術法的人,才明白封印在哪,又要如何破壞封印。
一木道人沉重的說道:“爲師懷疑,是浣劍堂的長老。”
“浣劍長老?”他頗爲詫異,因爲浣劍長老是一個十分公正嚴明的人,在他小的時候,也曾受過浣劍長老的教導。
一木嘆息道:“你也知曉,前戒律堂的戒律長老,因爲私通魔教,纔會被革職關在思過崖,最後因病而死,也因此,爲師纔會叫你代管戒律堂,而浣劍長老與他,是親兄弟,只怕他心裡已有不平,因此纔有了這麼一出。”
“師尊……可有證據?”
“並無。”一木說道:“所以,這就是爲師今夜找上你的理由。”
“師尊說的,是何意?”
“想要動鎮妖塔的封印,那就需要一樣東西,抵禦封印防護陣法的雷擊,只有星盤天圓地方,但天圓地方消失已有許久,明日,我會邀浣劍出來下棋,你便潛進浣劍的院子,查找他是否有天圓地方。”
他默然一秒,沉聲應道:“是,師尊。”
一木道人慈祥的道:“爲師知曉你不喜這種小人行徑,但爲了玄門,爲師也就只能相信你了。”
“弟子……定不負師尊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