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的眼前忽然多了一個桃木牌,她看去,原來是齊暮拿着繫着桃木牌的紅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雖說是小姐誤會了我,但的確是我惹小姐不快,是我不對,用這個賠禮,如何?”賣桃木牌的地方可是排了不短的隊,這“足夠”顯示他的誠心了吧。
可她並不領情,“這個給我有什麼用?”
“自然是求姻緣。”
“今天可真奇怪。”風光發出感嘆,“先是遇到了一位美麗大方的夫人,說我應該求個姻緣,然後遇到了世子,也說我要求個姻緣纔好,莫不是身爲女子來到靈感寺,都應該求個姻緣才正常。”
“也不是。”
“嗯?”
他微笑,如沐春風,“不是還有女子求生子嗎?”
“……”她一時無言。
“夏小姐,我手都要酸了,你若不要這個桃木牌。我可就扔了。”
齊暮作勢要扔,風光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紅繩,他別有意味的笑了。
“你既然……既然都拿過來了,扔了多可惜。”她臉一紅,連平時對他的尊稱都忘了,帶着掩飾性的彆扭說道:“其實我可不信這一套,只是看大家都這樣,就隨波逐流罷了。”
“剛好,我也不信求姻緣一說。”
她意外,“那你還……”
“只是經過的時候,聽到許多待字閨中的姑娘們忐忑的叫人寫上自己意中人的名字,我便不由的想起了你。”平民人家的女兒大都不識字,也難怪他能聽到了。
風光卻是不解的問道:“爲何會想起我?”
他有一瞬的怔然,很快輕鬆的笑道:“夏小姐不是剛解除婚約嗎?我猜想小姐必定需要求一段好姻緣吧。”
“姻緣若真有這麼好求,那豈不是世上女子都有良人在伴,男子都有佳人相隨。”她理智的說完,一雙美目又不禁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兒,“這兒的菩提樹靈不靈我不知道,不過,能讓人保持一份美好的期望也是好的,世子,你且在這兒等我一下。”
他輕聲應道:“嗯。”
風光走到附近的解卦攤前,借了一支筆,她回頭看了眼還站在菩提樹下的齊暮,他長身玉立,在微風中出塵飄逸,那雙透澈的雙眼並不是沒有焦距的,讓人相信他能看到其他人都看不到的風景,他沒有缺陷,而是一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男人,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他向她“看”了過來。
偷。看被人發現了,風光忙轉身,平復了一會兒心跳,拿起筆毫無猶豫的在桃木牌上寫好了名字。
“世子。”她走回他的身邊,“我寫好了,能勞煩世子幫我扔上去嗎?”
“樂意效勞。”
他接過桃木牌,又聽她道:“要扔到最高的地方。”
他輕笑,“好。”
齊暮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了風聲與樹葉婆娑的聲音,再睜眼,他果斷的揚手,桃木牌不偏不倚的掛在了菩提樹最高的枝丫上,旁邊傳來不少女子的豔羨之聲,風光沒有齊暮這麼好的聽力,也就聽不清她們是在羨慕她有個好情郎。